人刚刚还觉得这小伙儿俊得不像话,真是养眼,没成想转眼居然说要把她告上衙门!真是长得一脸的尖酸刻薄相,哪里俊了,哼,什么狗屁东西!

她一个内宅妇人哪里进过衙门?里头多少道道一点儿也不懂,但是,本能的,她是害怕的。但活到这岁数上的女人,尤其是泼辣不讲理的女人,怕也不是畏畏缩缩,想到那人的话,心意横,人顺势就倒在地上,嘴里没边的嚷嚷道:“老天爷啊,天理何在啊!我那外甥女明明跟我儿情投意合,两心相许,私定了终身了,现在杀千刀的王家居然瞧不起我郑家,不认这门亲,我儿相貌堂堂,才高八斗,我家也是书香门第,世代读书人家,哪里就配不得你王家闺女了?啊!好啊!,老生晓得了,定是你王家瞧着我郑家穷,没什么钱,才打算卖女儿与这商家。你们这是棒打鸳鸯啊,你们是要招天理报应的!老天爷,您老人家快开开眼啊!把这丧尽天良的东西给劈了吧。”

因着妇人的话,一时间,大堂里议论纷纷,王家老爷和王太太,两人坐在上手,都是一脸铁青。

尤其王老爷,对方是大舅子的内人,他一个当人妹婿的,还真不好跟妇人对上。而王太太,更是杀人的心都有了,她的好嫂子啊,这是想生生地毁了她的宝贝女儿吧,以为这样,王家就能把闺女嫁入郑家门?嫁给她那不学无术的好儿子?做梦,就是让女儿去家庙,她也决不让女儿在这泼辣货手底下讨生活,那可是生不如死啊!

王太太正准备放肆多年来的贵妇修养,当庭破口大骂,而薛云阳也琢磨着到底怎么解了当前的困境,他当了多年的王家女婿,王家的情况哪里有不清楚的?只是,当年却不曾有这么一场闹剧,这事儿回头他定是要仔细查查,到底是谁要毁了他的亲事,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本家那位好叔公……

就在这时,大家看戏看得正高兴,想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儿的时候,大堂之外忽然传来一道清丽悦耳的少女之声,端的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动听之际。

“小女不知舅妈驾到,有失远迎,还望舅妈赎罪!”说话出,人群自动朝两边散开,让出一条通道,通道尽头,一个头戴围帽,由一嬷嬷装扮得妇人扶着的窈窕少女缓步走了进来。

上首的王太太大吃一惊,正准备出声,忽然,让旁边王老爷眼明手快地按住了。这声音……分明是……

“女儿给父亲大人请安,给母亲大人请安,给在场各位叔叔伯伯夫人少爷请安!”说着,几个福身的请安动作极其流畅的做了出来,行动如风,随着衣裙的摆动,轻盈的身子,仿佛在跳舞一般。端的是赏心悦目,动人之极。

“呀,舅妈怎么做地上去了?谁说我王家的在地下装了火龙,可到底是大冬天儿的了,舅妈就是觉得地上暖和舒服,也不必躺地上去呀!瞧瞧,发簪都散地上了,可是要外甥女找人扶你起来?”少女仿佛没看见妇人是在撒泼一般,好声好气地对着妇人说道。

“哎哟我的好外甥女,你可来了,你那没良心的爹娘要生生拆散你和你好表哥的亲事啊,你快跟你爹娘说说,你和你表哥是互许了终身的。”妇人见少女做派,怕少女说出什么毁了她计划的话来,赶紧先下手为强地尖声喊道。

忽而,一阵清脆明快地笑声从少女口中传来,头上罩着的围帽也被少女取了开去,露出一张清秀有佳的脸蛋来,虽说相貌是不错,可比起那黄莺出谷般的声音,显然,相貌似乎就差了不少。

“舅夫人可真爱说笑,我家小姐何曾见过舅夫人家公子?就是舅夫人,我家小姐未曾去过舅夫人府上,也是不曾见过的,舅夫人何必在此惺惺作态,嚷嚷那有的没的?如果都如舅夫人这般,去人家家里嚷嚷几句人家闺女跟自家儿子定了终身,那姑娘就就嫁过去,这世上的姻缘,且不乱套了?要是人家姑娘不干?是不是都得拿刀子直接抹了脖子?”少女先前还笑着一口一个舅夫人,后来却越来越严厉,尤其是那句拿刀子抹了脖子,这事儿在京里还真发生过的。

说完这些,少女这才再次走到王老爷和王太太身边,福身下去口道:“奴婢白芷给老爷请安,给太太请安!方才情势紧急,可到底奴婢僭越了,求太太责罚!”

王太太这时是笑容满面,给自己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会意赶紧上前把白芷扶起身来,只听王太太略带严厉的说道:“你既然知错,那就扣你一个月月钱吧,以后好好服侍小姐,切莫在如此行事就是,不然,休怪本夫人为维护我王家规矩撵你出门了。”

“是,奴婢遵命!”白芷施施然再次下拜领命。

地上的妇人终于从这一变故中回身,她就是再笨,也知道自己今儿着了人家的道了,一想到到嘴的鸭子就这般飞了,大恨不已,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打死这该死的小姑子,她的荣华富贵啊……,于是,厉声道:“好啊,郑青涵,每次让你那小杂种来见我,你都推三阻四,敢情你他娘的早就防着我了是吧!该死的东西,老娘跟你拼了……”说着,快两百斤的庞大身子就从地上伶俐地弹起来,挥着拳头朝王太太直冲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状态提示:13移花接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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