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华灯初上,微亮的晚风袭来,又是满城灯火,我才回过神来,慌忙离开阳台回屋里去,一头扎进被窝里。
蜷在被窝里,又暗暗骂自己,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竟这样浪费了,一页书也没看。
又觉得有点饿了,工作餐的时间早已过去,但不想下楼去买吃的,只好把昨晚为今天休息买的瓜子和泡椒凤爪打开,烧一杯开水,算是晚餐了。
窝在床上正百无聊赖地嗑着瓜子,一本很厚的张爱玲文集还是先前翻开的那一页,不想合上书,却也好像没心情看下去。
小灵通突然响了,不用看来电显示,也知道一定是罗慧娴打来的,因为其他几个姐妹还在上班,不是她又能是谁呢?
果然是她。
“子柒,你是不是又没吃晚饭,就不能下楼去买点吗?”
我突然想问她被撑得裂开时的感受,但又觉得不好意思,只好懒懒地回答她:“不饿,刚把泡椒凤爪吃完,正嗑瓜子呢,你吃了吗?”
“吃过了,老吴亲自炖的一只鸡,他和我一起在家里吃的,刚出门去应酬了。”
“你和他干那个事啦?”
我也不知道为何要明知故问,可就是这样随口说出来了。
她在电话中笑起来说道:“幺妹儿,这不很正常吗?真如大姐以前说的一样,有点痛,还流了一点血。老吴很稀奇我,说一定按照约定,这两天就把这套房子过户给我,让我不上班了,也不用去办离职手续,那点钱没必要要了。”
“约定?你和他早就谈判过的啊?”
为什么用‘谈判’这个词,说出来以后才觉得不合适。
她在电话中娇嗔道:“看你说的,谈判多难听呀。”
“对不起,三姐,你知道的,我不会说话。”
“好吧,子柒,我原谅你了。是商量,他已经喜欢我一年多,我父母去世以后,家里债主天天堵上门,抚恤金、安葬费全拿出去,还差两万块。万般无奈,我给老吴打电话,他一点没有犹豫,还多转给我一万。”
“哦,你算是报恩,以身相许,是不是?”
她懒散地说道:“有这个原因吧。但我早和他说好的,如果给我一套房,比如就是现在住着的这一套,尽管只有五六十平方,我也愿意死心塌地地伺候他,不然一个月后我就离开,要重新出去找工作上班。”
“他真答应啦?把滨江公园旁的房子送给你?”
“答应了啊!房产证现在就在我包里呢,明后天就去过户,他要是反悔,我就走。今天买了几万块的东西,也不吃亏。”
“那要是他老婆找来呢?就像我们看的电视剧里那样,闹得收不了场,可怎么办?”
她又在电话里笑起来说道:“我早问清楚了,他老婆死了四五年,儿子在欧洲,女儿还在香港,但已经结婚生子。今天在家里,我看到了他们家的合影,还有他老婆葬礼时的照片,看来他从前没骗我。”
听她这样说,不知为什么,我长长舒一口气,心里突然觉得舒坦了,心情也好了。
“三姐,那你晚上还和她们解释吗?我们可是发过誓的,要做一生一世的好姐妹。”
她想了想,叹息道:“唉,不知道她们会怎么想,特别是二姐和四姐,可能会骂我的哟。”
我赶忙安慰她:“不会的,碧青姐最重情谊,朱琴姐就是那样一个人,骂几句也就过了。三姐,我不想你就这样和我们分道扬镳,我帮着你和她们解释吧,你莫怕,好不好?”
“真的吗?”
“当然真的了,你以后不上班,等我们下班时,还可以一起宵夜啊。遇到我们谁休息,也可以和三姐一起逛逛街,我们仍然是好姐妹,一点不违背我们姐妹的誓言。”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七个这样合得来,是非常不容易的。我也给老吴说了,无论如何,我不愿意失去几个姐妹,他答应不干涉,并且说应该这样。”
“你不上班了,向店里说了吗?”
“今天我休息,明天再说也不迟。宿舍的东西我不要了,姐妹们都分了吧,没用处的帮我扔掉就行。我还是感觉,好像没脸再回到那里去,索性就这样不回去了,只私下里和姐妹们来往,或许简单一些。”
她的话,让我感觉到,她不是突然脑袋发热,而是早已经盘算好一切。可她也是偏远穷山沟里出来的人,才十八九岁,为何就考虑得如此周全呢?这让我没法问,也想不明白。
又想着,或许她和付碧青的八面玲珑一样,生来就带着的,心里从不糊涂,知道怎么为自己在这繁华都市争取到更多。
我突然思量着,没话回她。
她在电话中急了:“子柒,你还在听吗?”
“在呀,我把瓜子倒床上了,弄了一下。三姐,她们全下班,你知道的,得九点以后,碧青姐还得做报表,至少得九点半以后,老吴还能让你出来吗?”
“我是这样想的啊,幺妹儿,你先帮我和她们说一说,也不用说别的,就说我一定不会忘了姐妹们。我感觉下面还有点痛,而且有点血,这两天就不过去了。而且等老吴这两天把这房子过户给我,我觉着才有点脸见姐妹们,到时我请你们宵夜,你说好不好?”
我既随后问道:“那个事要痛这么久吗?”
她又笑起来,然后说道:“也不是痛,感觉走路时有点隐痛而已,有点不习惯,哈哈哈,子柒,你是不是想要做这个事了。”
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