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的杂志,随意丢弃的仙贝袋,还有那滚落在角落里的空瓶威士忌。
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记忆中的景色,深埋在心底。已经收拾好行囊的韦伯抬起头,重新审视着自己沐浴着朝阳的房间,曾经的混乱已变的整洁如初。
在漫长的人生长河之中,短短十几天不过是为微微一瞬,曾因浸染了不同色彩的房间,今天将恢复它原有的模样。不管是他,还是那个人留下的痕迹,都会随着圣杯战争的结束而消失不见。
从圣杯战争结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了,本来他可以在战争结束的当晚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因为种种原因,他又在此停留了一周。
在这一周中,他以孙子的身份陪伴着两位老人,享受着即使在他的人生中也为数不多的宁静,也是最后的宁静。
他还收到了,肯尼斯老师的死讯。
韦伯已经记不起自己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了,接下来时钟塔会发生怎样的震动,他也不清楚。
虽然隐隐约约预料到了,但还是忍不住震惊:即使像肯尼斯老师那样的天才,也会在这场致命的战争中陨落。
自己能活下来,除了幸运,还有……
韦伯在床边坐下,已经整理好的行囊之中,露出了精装版的伊利亚特。
在过去的一周之中,他时常会拿起这本书,虽然对他来说还有些晦涩难懂,但已经读了好几遍了。那个男人的面孔时常会浮现在自己眼前,那个以大英雄阿喀琉斯激励自己的男人。
他已经离开了,但是自己还在,曾经立下的誓言也还在。
“是时候出发了。”
韦伯背起自己的行囊,走到客厅之中,只见一个身着白色连衣棉衣的小女孩正在等待着他,面无表情的小脸上扬起一丝开心的笑容。
“走吧,先去见见那个人。”
牵着女孩的小手,韦伯走到了冬木的大街上,回过头再看最后一眼,这栋朴素的小楼,依然变成自己人生的转折点。
未来的道路,究竟在何方呢……
“……其实,爱丽阿姨不需要来帮忙的……”
西洛看着有些狼狈的爱丽丝菲尔,递上了纸巾。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吃完早饭后,爱丽阿姨强烈要求参与到清洗餐具的队伍中。
其实也不算是队伍,因为清洗餐具的人只有西洛一个,之前小樱想要帮忙,但被他拒绝了。
西洛本想和上次一样拒绝,奈何顶不住爱丽丝菲尔的央求,再加上自己一个人清洗所有的餐具实在有些难顶,所以最后就同意了。
就算厨艺惨不忍睹,做起家务什么的爱丽阿姨应该很有一套吧。
然而接下来的事实却给了西洛一个大嘴巴子,重重地扇在了脸上,仅仅过去不到五分钟,西洛就恭恭敬敬地将爱丽丝菲尔请出了厨房。
“呜,我也想帮忙啊没,如果什么都是小西洛干的话,我作为妈妈不是太失格了吗?”
爱丽丝菲尔结果纸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原本整洁的白色长裙上印着一大片水渍,这是刚才洗碗的时候不小心“溅“上去的。
“怎么会,爱丽阿姨可是一家之主啊。”
西洛张开手掌,一团幽蓝色的火苗升起,温暖辐射开来,爱丽丝菲尔衣服上的水渍开是慢慢变浅,直至蒸发殆尽不留一丝痕迹。
“好了,这样就没问题了,接下来……”
“叮咚~”
就在西洛准备将剩下的餐具一并清理时,清脆了铃声却从门口传来,让他走向厨房的脚步停滞下来。
“我去看看。”
给了爱丽丝菲尔一个放心的眼神,西洛抬脚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门铃只响了一声就再没有动静,但西洛知道按响它的人肯定还没有离开。
奇怪了,这大清早的,到底是谁呢?是魔术协会的人?又或者,仅仅只是一个来推销的?
“来了~”
西洛打开了房门,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瘦弱的少年和一个小女孩,很巧的是,这两个人他都认识。
结果,既不是魔术协会,也不是什么推销员吗?
“是韦伯啊,还有小幽娜,有什么事吗?进来说。”
既然是熟人,那就好办了,在圣杯战争之中,韦伯留给西洛的印象还不错,如果他们想进来坐坐的话,西洛也没什么意见。
“多谢您的好意,不过还是算了。”
虽然现在西洛的身高已经到了需要他俯视的地步,完全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但韦伯却不敢有半点的轻视之心,那一夜熊熊燃烧的幽火地狱已经连同大帝的军势一起,深深印刻在他的心中。
“我,是来道别的。”
“哦?准备走了?”
西洛瞥了一眼韦伯身后的背包,背包鼓鼓囊囊的,看起来装了不少东西,其中还不乏一些棱角,应该是书籍之类的行李吧。
“还专门过来和我说一声,真给面子啊。”
“您是王所认可的人,受到尊敬是天经地义的事。”
西洛是一副开玩笑的样子,韦伯的态度却很认真,既然已经成为那个男人的臣子,就要履行臣子应尽的义务。被rider所承认的王,必须要给予足够的尊重才行。
“唉,免了免了,真是的,我不在意这些啦。”
西洛挥了挥小手,他不喜欢被别人当成王来对待,毕恭毕敬什么的完全不需要,特别是对于熟悉的人而言。王的称号,只不过是在威慑(装逼)的时候才用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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