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宋岩梳已经去了王府?”聪明如璃韵,薛匀尘默认,锦儿脸色一白,“真,真的吗?”她不愿去相信,她宁愿,那是匀尘在对她说笑,在骗她!
看她如此,满嘴苦涩,满心酸痛,薛匀尘却还是点头,“在路上,看见了宋府的轿子正在往南菱王府去,很是大张旗鼓。”
锦儿一听,脸色更是惨白如纸。
“锦儿,别担心!”璃韵握紧她的手当做安抚,温暖小巧的手心源源不断的为她传送力量,她故作轻松的说道:“没事的,没事的,宋岩梳就算拿着珊瑚玉去找慕容佾又能怎样?不过就是一块象征着南菱王妃身份的玉佩,慕容佾又不会傻到真的娶她,他总会有办法的,所以我说,别担心,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璃韵说的不无道理,锦儿的嘴巴张了张,咬着下唇,不言不语,她也想安心,可是,她的肩膀在不停的颤抖……
薛匀尘看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痛,刚张口想唤唤她的名字,熟料,抬起清澈的眼睛,锦儿开口了,“我想,我必须离开了!”她的眼睛只是看着璃韵,话落便走,至始至终都忽略了薛匀尘的存在。
欲言又止,看着她洒脱的转身,他的身子倏然僵硬———她竟然……把他忘了?
锦儿,终于要离开了吗?
终于要为了慕容佾这么绝情的走出他的视线,走出他的生命了吗?
绝望,来势汹汹的将他埋没。
阖了阖眸,他知道,她的眼里,再也看不到他了……
“薛公子。”凉亭中,璃韵迟迟的唤了一声,轻举莲步,穿栏越丛,阳光下,女子全身上下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光彩夺目,如天仙下凡,他看花了眼,少顷,发觉自己的行为,表情有说不出的别扭。
他竟然……
无可否认,其实,璃韵很美,相比锦儿的轻盈飘逸,灵气逼人,她是个娇波流慧,细柳生姿的女子。
只是,不爱就是不爱,即使她再美,为自己付出再多,毕竟,感情的事,勉强不来。
如此想着,璃韵已经在他身边,淡淡的笑着,“锦儿兴许,是走得太急了吧,薛公子,你不要误解了她。”明知锦儿爱的是谁,璃韵却还是昧着良心说了这话,锦儿这样做,他一定伤透了心,她实在是于心不忍。
听言,薛匀尘不由有些自嘲的勾起了嘴角,“你这算是善意的谎言吗?”
璃韵愕然,敛去唇角的笑意,被他识破,有够尴尬的耸耸肩膀,凝眸看向他,“那……你能上当一次吗?”她看不得他不好,一点儿也不行,她不希望他因为没了锦儿就黯然销魂,可是她又不能助他夺回锦儿,那样锦儿也会不幸福,他们是她的左右手,是她这辈子用生命去珍惜的人,她希望他们都能好好地。
“璃韵,你不必这样……”温润的音色带着一丝沙哑,荡漾着淡淡的愧疚和抱歉,“其实,你可以做回你自己,不用事事都用心良苦的为我着想。”
“我愿意!”璃韵大声抗议,语气坚定,“这是我的权利,你没有资格剥夺。”
薛匀尘微怔过后,无可奈何,“璃韵,你要知道,我并不爱你,这样下去,只会对你的伤害越来越大。”
这份情,太重,他一生都偿还不起。
折磨了这么久,他终于挑明,虽然一直以来璃韵都明白这个道理,可当他残酷的说出这五个字的时候,璃韵还是红了眼圈。
他的话,犹如给她判了沉重的死刑。
她的心,早已被割破,早已麻木,可却还能感到疼痛,痛彻心扉的痛。
看着一颗挨着一颗的泪珠挂在女子白皙的脸颊上,薛匀尘心中诧异,没料到她会这样,在他的印象中,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子,这一点,的确又和锦儿很是相似,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她不会把脆弱的一面摆在任何人的眼前,而锦儿,她会哭,但会是哭完之后依旧微笑面对未来。
“我知道……”擦去脸上的泪水,却带不走心中痛楚的感觉,璃韵忽然好想大哭一场,像昨晚那样大哭一场,可是,她不能,因为眼前的人是不爱她的。她有时候真的好羡慕锦儿,有那么多疼爱她的人,还能为所欲为的在他们眼前放肆大哭,然后再等待着为她拭泪,可惜,她没那个福分。
璃韵泪中带笑,凄美无比,“我知道你不爱我,从头到尾都知道,刚开始,我是想着能感化你,可是没用,真的没用……渐渐地,我也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还是保持朋友的关系吧,友情本就比爱情更天长地久……”至少,她还能默默的看着他,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她这幅模样,薛匀尘也不是滋味,心里对她更是惭愧了,微微叹息,道:“你放心,以后我会把我欠你的,加倍还给你。”
“你从来都把我对你的爱,当成一种债吗?”璃韵倏然问道,盈满泪花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难道……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结果,到头来都是债吗?难道你对我……一直就是不断的欠债然后再不断的还债吗?”
薛匀尘凝眉,不说话了,更多的,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也许,真是如她所说吧,又也许,不是?
璃韵笑了,却是苦笑,眼泪随着他的沉默再也消失不见。
原来,真的是……
“我懂了……”她整个人已恢复如初,再无波澜,转身淡漠的道:“你欠我的债,无需再还。或者,就当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吧,今生我还了,薛公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