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照呢?”狐仙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问道。
看到狐仙那灿亮的双眸,我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在瞬间看破了我的心思。之前我因为对自己使用了勾魂术,所以这个女人无法读取我的心思。但是既然现在我身上的勾魂术已经解开,她自然也该知道我的计谋。更何况,之前圆照上山时,狐仙应该在不远处便看到了,自然不会不知道。
“虽然过程有点出乎我的预料,但是那家伙暂时被‘锁’住了。”我直言道。
“是么。”狐仙双目中媚态尽显,但是同时也含着一丝丝隐忍而不发的嗔怨,“小九九算的不错呢,把我当做你的饵料?”
“我心里把得准。”我淡淡地道。
狐仙淡淡笑着看着我:
“你真以为圆照你能拿得下的?真要是烧了眉毛可没人救得了你。这次算是你运气好掐到了他的命门。”
“就算我对付不了他也没关系,总有人能够制服他。”我面不改色地道,“别忘了当初抓你的人可不止圆照一人。而你这个奇葩的女人,在这个世界上却只有一个。这样的矛盾注定会造成各大势力之间的矛盾对弈,只要抓住了这一点,不论是圆照还是尚未现身的昆仑山的那位云天道人,都注定会因为你而斗个两败俱伤,你死我亡。这就是根据资源唯一性和人口多样性得出的必然结论。只要我把圆照抓到你的信息放出去,必然会八方大乱,在他们斗出个结果来之前,你都是安全的。而且只要不断地放出风去,这样的斗争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真是个妙计。”狐仙冷漠地瞥了我一眼,虽然字面看来是赞扬之意,但是语气里却是包含着浓浓的怨怼之意。
“你看人很准,王一生。你看透了圆照的行事目的。”最后,狐仙却是轻轻叹息了一声,眼神黯淡了几分,她双袖垂摆在腰侧,身影里却是映射出了浓浓的孤单寂寞之色。
“不是行事准则,而是本质。”我微微摇头道,“我只是看透了圆照的本质而已。只要看透这一点,再繁复花俏的手段都不过是信息的不对称性上玩玩花样罢了。”
狐仙再次幽幽叹息了一声,清亮的眸子如同流水一般在我的面庞之上滑过。
“掮客。”
这个女人说了一句意简单而充满讥讽意味的话后,先是扫了扫我身后的阿雪和金娜,旋即又举头望向了跪在高台之上的金恒锽,一对漆黑的眸子微微眯起,却是丝毫没有吃惊或是鄙夷的意思。
“我见过你。”看到狐仙,跪在高台之上的金恒锽双目缓缓觑眼。
“幸会了,金恒锽。”狐仙静静地望着金恒锽,眸光凝定。“你便是当年载淳瞒着慈溪秘密带到尼姑庵幸存下来的那一位的分支吧?”
金恒锽静静看着狐仙,道:“同治是我曾祖。”
狐仙抿嘴一笑,梨涡微露,道:
“果不其然。真不想到当年被遗忘的一只独苗能够壮大到如今的景致呢。真不愧骨子里流着海东青的血液。”
“我逆子身上的灵元金丹,便是你给他的吧?”金恒锽看着狐仙,一字一句地问道。“玉狐宗的人,我打过的交道也不少。”这个男人居然知道玉狐宗的存在,看来也不简单。
“是么,看来倒不像是一次多么值得留念的碰面啊。”狐仙的语气依旧慵慵懒懒。
“不错,”金恒锽镇定地道,“所以我都把他们亲自埋入地下了。除了当年那个陪我从天津逃到无锡,一路上装着温良贤淑实则作为探子暗自通风报信的丫鬟。”
“你说什么!?妈……是玉狐宗的人!?”金恒锽的这一番话如雷贯耳,让我的心头发生了剧烈地颤动,我的双腿犹如生根了一般,死死地插在地上,却是再也无法思考。
真相大白了。
几乎是一瞬间,我就明白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而我也终于明白了这十多年来金恒锽所作所为背后的真相。
“不然,你以为如何?玉狐宗的人想从我手里拿回金丹,我自然不会留手。”金恒锽用一种理所当然的神情看着我,面上毫无变色,嘴角却是带着几丝的嘲讽,“你莫真以为赐你身体另一半血的女人是个纯良温贤的贤妻良母?”
金恒锽的话在我的心头刮过了一阵冷风。多少年来,我和我妈一起相处的光景一幕幕闪现过我的脑海,虽然大多数时候妈的面容都很憔悴而又虚弱,但是依旧不能够让我忘记她在我心中留下的那一抹抹温和的笑容。
“你没资格说她。”我冷冷地看着金恒锽,道,“不管怎么样,她尽了一个女人的本分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比起朝三暮四的你,她比你强上一万倍。”
金恒锽却是不屑地一笑,脸上丝毫没有愧疚之意,似乎丝毫不把我的话当做一种嘲讽。
“愚蠢。物竞天择,适者恒存。弱肉强食,是这世间铁一般的法则,强者自然有身为强者的权力。相敬如宾,不过是斗筲小民不切实际的空想美梦罢了。”
“社会达尔文主义么。呵呵,希特勒这一套在上个世纪就已经被证明不可行了。”我冷言相激道。
“那是因为他不够强大。”金恒锽冷冷地道,“所以才会有如今这个堕落于世俗,愚民泛滥的时代。适者生存,是这个世界千百年来也不曾改变的规则。弱者,就永远该被踩在脚底下,强者,自然而然就该走上位。古往今来的帝王之氏之所以被推翻,是因为他们不够强大,远远不够强大,才会被那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