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梅吩咐刘妈:“你带几人,去钟家将七姑夫人接来,她婆婆要问起何事,你便讲,是姑小姐急事脱不开身,此事须亲姐姐帮忙才得成,其他勿多言。”
林翠萍接来后,几日未回钟家,也未给钟家捎任何口信,钟家老太派钟美珍来问,却是进不得林家大门,钟老太只好亲自上门,门房也未让她进,转告主人家原话,若问原因,且去问她自家女儿。
呆在大哥家,大哥大嫂每日里嘘寒问暖,吃喝用度比同十一妹,下人也对她恭恭敬敬,比在钟家强上百倍,可林翠萍仍是惶惶不可终日,不知大哥大嫂为何留她。大郎无奈,只得跟她明言,李翠梅接她回来,是实不想再忍让钟家,今日钟美珍能擅自翻动并损坏林翠娥东西,明日说不准又会干下什么不可理喻之事,若一再忍让,终将凝成祸事,若是不将她接回便与钟家翻脸,她在钟家日子会更艰难。
大郎问林翠萍,可有何打算,若是想即刻随军跟随钟大奎,李翠梅会派人将她送往京城,剩下事宜,李翠梅的大嫂郭佳怡会安排,若是还想回钟家,自甘被人作践,从此后,将不再管她。
林翠萍愕然,思索片刻,苦笑:“去军中?那钟大奎并无疼惜之意,只将我当那烟花女子般,只图他痛快,对我却是百般折磨,若是可能,我愿和离。”
没想到林翠萍会如此答话,大郎问她:“你可想清楚,你已年纪不小,且亦非女儿身,若是和离,再要找称心好男人,不是易事。”
林翠萍惨笑道:“好男人?我嫁给钟大奎之时,即是女儿身,年纪也不算太大,这两年过得可是称心?那年翠娥回家,出口训我,道,大嫂所教,女儿家要自己学得管理事物,即便将来识人不清,婚后不如意,也可过得自在,我当日还嗤之以鼻,认为荒谬,如今才觉有理。我自小自持美貌,以为将来必会嫁得如意郎君,过得好日子,认为学那些家事无甚用处,却是将自己养成个废物。还真得感谢我婆婆这两年来的苛求,最起码吃饭穿衣之事已可做得来,若再学点其他本事,便可养活自己。”
大郎听得此言,心中百般滋味,言道:“你且仔细考虑,想学何手艺,或做何事,我便与你大嫂商量,看如何安排。”
晚间,大郎抱住妻子,任怎样也不肯撒手,李翠梅觉反常,问他何事,大郎低声问嘟囔,可是曾教导翠娥,女儿家要自己学得管理事物,即便将来识人不清,婚后不如意,也可过得自在。李翠梅好笑,言道,女儿家未嫁之时,不可只想着依靠未来男人,翠萍便是此例,可有错处?不过,你我之间,经历磕绊,已是心意相通,大可不必再为此话吃味。
心意相通,心意相通?大郎大喜,与妻子百般缠绵。
钟家老太带着钟美珍来林家道歉,钟美珍承认,林翠娥的屋子确是她翻乱,那绣花也是她揉坏,她看那背包上花样难绣,以为是林翠娥参赛作品,再想自己所准备绣品,与之相比,简直拿不出手,因一时嫉妒,才干下蠢事。
钟家老太说的千般好话,甚至当着林家人面,将女儿掌嘴,可无论她母女怎样相求,林翠萍下死心要和离,若是钟家不应,即便上公堂也不改口。钟家老太自知理亏,若是对薄公堂,家丑弄得人人皆知,钟大奎前程必受影响,无奈只得答应。
且不管钟大奎收到家信时如何捶胸顿足,得到钟大奎亲笔签名及手印,林翠萍去官府办理了和离手续,成为自由人,在大郎和李翠梅的安排下,在出租区帮忙,大郎尽自己所能,每种行业均让她试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