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回原位坐好!”老严瞟四人一眼,扔下一句开始整理教案。
同学狐疑,老严今天怎么这么好脾气,居然没骂人?
陆奇华顾不得那么多,抬腿刺溜往自己座位窜,才不管老严哪里不对,只庆幸自己今天运气不错。王德顺在陆奇华抬腿走人时也第一时间坐回自己位置。
不多时上课铃响起,老严开始授课。虽然语言依旧犀利,态度依旧强硬,但时常瞟向壁荷那莫名复杂的眼神,让壁荷心里直突突,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做的不对,着了这位祖宗的眼。
老严心情确实有点复杂。昨天壁荷默完试卷走后,几位数学组的老师凑一起将两份卷子刷了遍答案,如果像壁荷说的,那个小数点位置没点错的话,他这次的数学成绩应该也是满分。而且,二试四道大题几位老师解出来用了一个多小时。中间还出现意见不同,解出两组答案,一轮争辩后确认正确答案跟壁荷的答案是相同的。
而没记错的话,壁荷用一个小时交了卷子。实际答题时间没法考量,但这已经让老严心里震撼。上次月考之前这家伙的数学成绩还在及格线上徘徊,更不用提化学,成绩简直惨不忍睹。
刷完题,老严和老胡碰了一面,两人交流了下这次竞赛的大概情况。部分考题明显已经超出高中课程的知识范畴,而且出题人及其刁钻,掺杂很多混淆条件,让考生一不留神就会掉入陷阱。
对于壁荷的表现,两人都很惊讶。
今天一早,老严还收到在七中监考的学弟电话,原话是“师姐,你们学校真是人才辈出啊!听我们监考老师说有个小子考了两科,每堂都提前交卷。而且答完没事干在考场上又是睡觉又是画圈圈,被拎出去时还说他老师不让提前交卷,跟监考老师商量能不能让他多坐会儿,哈哈哈,哦对了,有一场被拎出去估计怕被骂,躲楼梯角上睡了一觉。哈哈哈……”
老严听的青筋直跳,壁荷要是在身边,她能忍不住一巴掌拍死这个混小子。
学弟的电话是来提前拉关系拉生源的。他任教在青藤大学,在华国也算数一数二的高端学府,对理科优秀苗子需求十分迫切,当然,优秀苗子哪个学校的需求都十分迫切,因此,便有了今早的电话。他希望,成绩出来后,如果壁荷的成绩能过线,老严可以提前给壁荷做下思想铺垫,为以后选择青藤埋下一粒种子。
老严自然不会那么给面子,撂下句“我会尊重学生自己的选择”后,砰一声挂了电话。
安安稳稳一堂课上完,老严揣着复杂神情走出教室。学生瞬间炸了锅,讨论老严今天怎么了。版本很多:失恋了,被校长骂了,丢钱包了……
壁荷依旧埋头看书。王德顺巴巴看向壁荷,欲言又止。卫东转头扫了一眼,嘴里念道:“敌军围困千万重,我自岿然不动。”说完,头转回去继续看书。
王德顺一脸懵逼,怎么个意思?
时间在几位理科授课老师的复杂眼神和王德顺的n次欲言又止中悄然流逝,转瞬到了周六,与何德隆约定好实战打靶的日子。
一清早,四人在大院汇合,准备搭乘何爱国的军车往西山赶,这也是何德隆的安排,虽然何爱国十分不情愿,但碍于老爷子面子,也只能应承。
卫东三人见何爱国紧绷的脸,齐齐看向壁荷。壁荷也无语,有个爱闹小性子的爹他也没办法,朝三人投去安抚的目光,示意先上车。王德顺和陆奇华上车后表现异常乖巧,双手叠放于膝头,拘谨到无法直视。
壁荷扶额,拿手肘轻碰老爹,小声嘀咕:“爸,你能不能别这么严肃?”
何爱国挑眉,转头看了眼壁荷,没吭声,发动起车子,一脚油门开了出去,车尾卷起一蓬黄沙。
“哼,臭小子,敢揭老子老底,还想要好脸?等着吧!”何爱国内心愤愤,决意拉脸到最后。
因为今天要真枪实弹,壁荷昨晚兴冲冲跑进何爱国书房,想架上满满当当,类目罗列却十分规整。壁荷找到武器装备的一堆开始一本本翻看。因着旁边没人,便用上了最快速度,书页翻到飞起。很快,一片区域空置出来,也露出了书架上一个小夹层。
壁荷好奇,轻轻抠开夹层,将里面一只通体漆黑,比语文课本大上两圈的匣子取了出来。
壁荷内心有点小激动,神识扫视门外,谢爱华依旧在厨房忙活,也没见何爱国回来的影子,便悄悄打开匣盖查看。小说里经常出现的‘左轮手枪’没有出现,亮闪闪的珠宝玉器也没见,只一本灰扑扑封面有些发黄的书和旁边一小摞百元钞票静静躺着。
壁荷小心翼翼拿起书,心里猜测里面会有什么秘密,至于让老何存放的这般小心翼翼。封面打开,“卧槽!”壁荷一声惊叫,蹭的站起身,手里书顺势飞出去老远。起身速度太猛,胯骨狠狠撞到桌边,伴着‘吱啦’一声响,桌子被推出老远。在原本安静的家里显得异常刺耳。
谢爱华听到动静急急忙跑过来,推门一看壁荷弯腰蹲在地上,两手按压左腹,疼的嘴里直抽气。吓的谢爱华登时白了脸,两步飞奔至壁荷身边,扶住儿子就要检查。上次刀伤就在左腹,生怕儿子有事,却没注意壁荷不正常的脸色。
“妈,妈,妈你别急,我没事,没事。”壁荷吸气,缓缓站起身,安抚谢爱华。
那个在手术台旁沉着干练的谢医生不见了,面前这个满脸担忧,惊慌失措的母亲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