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的、惭愧的复耕了,实在对不起大家,我一定要坚持,坚持,坚持,再坚持———
回家的路上,坐在马车里的张冉冉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快到戴府的时候,才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银瓶,低声说道:“瓶儿,你如今是贴身服侍我的大丫鬟,你可知道应该听谁的话?”
那银瓶短暂的楞了一下,马上应道:“瓶儿自然是对奶奶言听计从,绝没有二心的。”
“恩,我看你这孩子是个明白人,性子也厚道,所以才一直将你带在身边,只要有我一天,我必然会好好关照你,有些事情你也许还看不太明白,不过,你一地要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该说的事情,就不要说。”张冉冉说着,略微加重了口气。
银瓶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紧张,她急惶惶的说道:“奴婢谨记奶奶的教导,绝不会乱说话的。”
“看你这丫头,干嘛吓成这个样子。”张冉冉笑着点了点银瓶的额头。
要知道,冉冉平日里素来待人和气,别说苛责下人,就连大奶奶的架子也不怎么摆的,东和院里及戴府的下人奴婢都知道她的脾气,刁钻些的,便难免偷懒怠慢,忠厚的,便对张冉冉更加爱戴些。
这银瓶性子纯良,平日里虽然对张冉冉十分尊敬,也很亲热,一点也不怕她,今日乍一见张冉冉如此严肃的样子,不免一时不适应。
此时见奶奶又恢复了往日温柔的态度,才算松了一口气,也笑了起来,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问道:
“哎,奶奶。你有没有觉得那殷淑仪看着有些眼熟呢?”
张冉冉挑起眉毛,连忙点头说:“是啊,我也觉得眼熟来着,可是想出不起来像谁,你觉得她像谁?”
银瓶掩嘴一笑,轻声说道:“奶奶,她生的可不是有些和您相像吗?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
冉冉顿时呆住了,她一下子悟了过来,她之所以会觉得那殷淑仪眼熟,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妹妹缪惠儿。
惠儿五官脸型都和自己相似。唯有眼睛如弯弯的月牙一般,不像自己是圆圆的眼睛。这殷淑仪和惠儿十分相似,在外人看来。可不是和自己也有九分的相像吗。
冉冉沉思了一会儿,便对银瓶说道:“殷淑仪娘娘和我有些相似的事情,你回府以后,也不能到处乱说,知道吗?”
银瓶连忙应了。
回到戴府。冉冉回东和院换了家常衣裳,便和戴长旭一起去了那福正院,向公爹戴法兴禀报今日入宫的情景,戴法兴在书房里,小丫鬟引着戴长旭和张冉冉进去了,除了戴太师。飞霞也在房里,正在帮戴法兴研磨。
张冉冉将宫里的经过大概讲了一下,只说快走的时候。碰到了皇上和殷淑仪来给太后请安,其他有关皇帝的细节都未多说。
戴太师听了,也无太多表示,只说了几句让媳妇儿感念圣恩的话,说起殷淑仪也要画像的事情。又叫张冉冉早做准备,宫里一旦派人来传。便要赶快进去。
戴老爷话音刚落,飞霞突然接口说道:
“哎呀,老爷,我们戴府能有大奶奶这样的才女,真是三世修来的福分呢,不管是先帝那会儿,还是如今,大奶奶都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受到皇室的青睐,就连当初白庄妃被王爷看中,也不全是靠大奶奶一手谋划吗,能与当今圣上关系如此紧密,对我们戴家而言,真乃天大的福分啊。”
说完了这么一大通话,那飞霞还向张冉冉纳了一福。
张冉冉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暗暗觉得不妥,飞霞在她面前是一贯谨言慎行,今天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说了这么多话。
她瞟了一眼戴法兴,公公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冷笑了一下,才说道:“圣上的浩荡皇恩,那全看的是臣子们的忠心和才干,又怎么会以琴棋书画这些雕虫小技为重呢?你们这些妇道人家,见识到底浅薄了些……”
飞霞一下子羞红了脸,慌忙低头赔罪,连说是自己言语造次了。
张冉冉脸上仍然带着微笑,并无多说什么。她也早察觉到回到京城后,戴法兴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了,远不如在江洲时的倚重和赞赏。原因吗,她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堂堂一个太师,怎会愿意被人家说是靠家里的女眷和皇家的关系才发达的,夫人出殡的时候,客人说起白庄妃的事情来恭维戴法兴,他也表现的不太高兴。
“旭儿,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总这样赋闲在家,又怎么像个样子呢?”戴法兴又开口了,这回针对的是戴长旭。
戴长旭看了冉儿一眼,才开口说道:“我和冉儿商量过了,孩儿还是想把金家钱庄重新经营起来,那仕途一路终归与孩儿性子不符。”
戴法兴又是一阵冷笑,“哼哼,所以说你们没用,经过了这样一场大难,竟然还没能悟出道理来,那生意事项做的再好,没有家世背景的支撑,到头来还不都是一场空,金家钱庄再如何昌盛,圣上一句话,还不是统统收走了吗?如今以我戴家的地位,你想做个钱庄自然没问题,可等我死了,又有谁来保着我戴家屹立不倒呢,你们啊,回去把我的话好好想一想,退下吧!”
回到了东和院里,张冉冉见戴长旭面色凝重,坐着发呆,不由心里一阵憋闷烦躁,公爹如此不讲道理情义,过河拆桥,再加上一个专使阴招的飞霞,看来自己想过几天清净日子的念头,是断不可能了,她翻身倒在床上,突地又想起了刘骏的纠缠,更是头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