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瞬,凤倾却陡然间退出马车,身体踉跄着落在地。她原本还想看一看那轻纱下的容颜,可没想到不知道从何处忽然有一道凌厉的气息射来,不得已之下,她被迫松开了对圣女娘娘的钳制。
凤倾好不容易稳住身体,顺着那道气息的来源看过去,就看到远处的房顶上,一道暗红色的身影迅速隐去。
“倾倾,你没事吧?”君怜卿急忙出手拉住凤倾,眼底有着担忧。
花桃夭想要扶住凤倾的手在半途微微僵住,然后微笑着,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哗的一下打开折扇,小腰一扭便挤到了君怜卿和凤倾之间。
“哎呀君君啊,人家知道你有了新欢,可也用不着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吧,这叫人家情何以堪呐。”花桃夭扭着腰,将凤倾挤啊挤啊挤到一边,然后自己整个人几乎都贴到了君怜卿的身上,水汪汪黑漆漆的桃花眼眨呀眨,怎一个楚楚可怜。
凤倾汗颜,古怪的看看花桃夭,又看看君怜卿,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说,就在她消失不见的这一会儿工夫,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不成?
君怜卿额头青筋暴跳,他可不可以一脚将身边这个缠人的家伙给踹到月亮上去啊!“倾倾,你别听他乱说,我怎么可能跟他,跟他--”
“君君,不要试图解释,解释就是掩饰。阿倾心里边就跟个明镜儿似的,才不会被你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呢。”花桃夭妖妖娆娆地笑着,转而去扯凤倾的袖子,桃花眼里水光一片,“是吧,哦?阿倾?”
“啊,哈哈,是,是啊。”凤倾嘴角抽搐着,干笑两声,“你说的对,对极了。”他娘的谁能告诉她,这俩男人,这到底是抽的什么风啊!
“倾倾--”君怜卿脸色黑漆漆的,不无哀怨地望着凤倾。
凤倾眼皮一跳,默默地将头扭到一边,在无人看到的角度无语地吐了吐舌头,这个世界太玄幻,她男人和师兄要搞断袖,她……欲哭无泪。
离妄言幸灾乐祸地飘到凤倾身侧,阴测测道:“呵,小家伙,后院着火了呢。”
“滚蛋!”凤倾丢给离妄言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少在这里幸灾乐祸,什么叫后院起火啊?不会说话,就别说!不然不给你解药!”
“……”离妄言顿时觉得自己好生憋屈!
缓了缓内心的激荡,凤倾这才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两人,一个脸黑如墨,一个春风得意。这俩男人,果然是天生的不对盘啊。而且斗嘴方面,似乎君怜卿很难占到上风。
听到周围百姓们的窃窃私语,凤倾也顾不得研究圣女娘娘长什么样了,赶紧拉了一手拉了君怜卿,一手拉了花桃夭,脚底抹油,闪人。
实在是,太丢人了好不好!
三个人迅速离开人群,转眼间就到了一品楼内的专用雅间。望着各居一边的两个人,尤其是正巧看到花桃夭对着君怜卿抛了一个媚眼--
“咳!”凤倾险些被口水呛到,没好气地问花桃夭,“喂,花桃夭,你怎么跑来了?冰国的事情都解决了?”
花桃夭摇着扇子,施施然走到矮桌前跪坐于地,身子却是歪歪斜斜的。“这不是七夕嘛,人家自然是千里迢迢会情郎来了。”说着,还不忘对着君怜卿再抛一个媚眼。
君怜卿浑身一个激灵,被花桃夭气得不轻,直接抓起手边一只花瓶,对着他就砸了过去。
花桃夭丝毫不惧,手掌轻轻一挥,那花瓶便在半道改了方向,直奔房门而去。
追着三人而来的离妄言刚到雅间门口,就见迎面飞来一只花瓶,眼看着近在眼前,他想也不想,下意识地对着花瓶就拍了过去。
花瓶再一次改道,这一次的目标居然是雅间里看热闹正看得起劲的凤倾。
望着已经到了眼前的花瓶,凤倾无奈扶额,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为什么最后倒霉的人竟是她啊?她多无辜好不好?
气呼呼地将花瓶抓在手中,凤倾二话不说直接丢给了君怜卿。“都给我乖乖坐好了!谁若是还不老实,就赶紧给我滚出去!”
一句话,原本还想将花瓶拍向花桃夭的君怜卿,立即消停了。他忙将花瓶放回原处,然后走到矮桌前坐好。一抬头,就发现自己竟与花桃夭面对面而坐,眼神瞬间化作无数把小飞刀嗖嗖嗖地射过去。
花桃夭羞羞涩涩的歪头笑了笑,对着对面飞过来的眼刀子浑然不觉。
“花桃夭!态度端正点!”凤倾气哼哼地低叱。
于是,原本没骨头似的花桃夭,也终于消停了。只见他腰身一板,立即坐得笔直笔直的。
只有离妄言面纱下的嘴角勾起邪气的弧度,不紧不慢地走到矮桌前,优雅地坐下去。“小家伙,你可真是凶啊。”
“哼,这里有你什么事?”凤倾语气不善。
离妄言顿时被噎得不轻,“小家伙,我自然是来要解药的了。我已经按照你所说的去做了,难道你又想反悔不成?”
啪!
离妄言话音刚落,一个白色瓷瓶便被大力地拍在了桌子上。“这是解药,拿去!还有,对你的追杀,也会一并取消的。现在,你可以滚了。”
“小家伙,你可真无情呢。”离妄言拿起瓷瓶,拧开塞子,从中倒出一粒红彤彤的丹药来,取下面纱,便直接吃了下去。
“不怕又是毒药?”凤倾冷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