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那年？那次你不是跟着刘长根的儿子在网吧里看人打游戏呢吗？怎么会突然跟着老道士去学法术了？”
苏哲闻言抽了抽嘴角，道：“妈。当时我都说了我没去，是你不信我……”
夫妇二人相视一眼，眼中尽是惊疑。
难道……儿子当时真是跟人学法术去了？
算了，都过去了，这个不重要。
轻轻晃了晃脑袋，叶美兰接着又道：“那老道是龙虎山上的天师吗？”
苏哲摇头道：“我师父是在龙虎山上修行，但不属于天师道一脉。”
现在的龙虎山天师道是还存在的，不过已经没落了。当然，苏哲之所以辩解，不是看不起天师道，而是不希望沾染上麻烦。
因为天师道……真的很麻烦。
“哦……”苏国栋夫妇对此倒也没怀疑。想了想，叶美兰道：“可这也太巧了吧？你刚修炼小成，就被修士协会发现了？还邀请你去当了个执事？这……”
偷偷瞥了眼不远处的王岚，叶美兰压低嗓音道：“她们……该不会是什么骗子组织吧？”
“……”
果然。我都精简成这样了，老妈还有如此多的疑问，这要是实话实说？
苏哲不禁打了个寒颤。
完全不敢想啊。
再次摇了摇头，他道：“妈，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儿的我很难跟你解释清楚。总之你放心，这个组织真不是骗子。它真的是有官方背景的……”
刚说到这，一阵凄厉无比的痛哭声却是突然传了过来。几人一怔，下意识循声望去。结果就见赵颖慧正趴在赵明义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显然是伤心到了极点。
“哎……”轻轻摇了摇头，苏国栋道：“这女人……也真是够可怜的。”
“可怜什么呀？”双目一瞪，叶美兰气愤不已道：“这孽还不是他们自己造出来的？我说苏国栋，你可别忘了，之前她儿子是怎么骂咱儿子的。”
“这……”苏国栋顿时无言以对。
凭心而论，这事的确只能怪他们自己。毕竟，谁叫他们没把自己的孩子教育好？
结果好了。身为母亲，差点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掐死。这……得多失败才能教育出这样的孩子？
苏哲怔怔看着那边，想了想，突然迈步向着那边走了过去。
“儿子。”叶美兰惊愕叫道：“你干嘛去？”
苏哲并未回头，只是轻声叹道：“妈，这事多少跟我有些关系。我……过去看看。”
“欸欸，臭小子你等等……”
“行了行了。”苏国栋一把拉住媳妇儿，摇头劝慰道：“你不都说了吗？你的种你自己知道。既然都知道了，你还劝个啥？”
“我就是生气。”用力跺了跺脚，叶美兰气呼呼道：“那混蛋，不光骂咱儿子，还对思琪……你说，这种人家咱管他去死？”
“可要是真不管，那咱儿子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目光落在儿子的背影上，苏国栋轻声呢喃道：“爱憎分明是没错。可说到底，那对夫妻的心……还是好的啊。”
“……”
这次轮到叶美兰无言以对了。默然良久，她终究还是长叹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另一边，苏哲来到四人面前。可伫立良久，却又突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劝？
郑飞宇虽是死于失血过多，可说到底，还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也就是说，自己亲手杀了别人的儿子。这……怎么劝？
当然，这也怪不得自己。毕竟，郑飞宇真是死有余辜。
结果，他还在想着应该如何开口。那边郑通见到他来，竟是先行对他深深鞠了个躬，道：“苏先生，我得先对您说声对不起。然后，还得对您说声谢谢……”
“……”
心中，突然感觉极其不是滋味。苏哲急忙伸手将他扶起，语气低沉道：“郑先生，所谓人死如灯灭。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抬手抹了把眼角，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岁不止的郑通呆呆扭头看向自己的妻子，轻声呢喃道：“就怕……她这心里过不去啊。”
“……”
这……
苏哲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没办法，没经历过的人，是绝对无法理解此时此刻的赵颖慧的心情的。你都不理解人家，还怎么劝？
半响，苏哲方才轻声说道：“我不会因为他而牵连你们，却也不会因为你们而后悔不该杀他。看在赵叔的份上，如果你们还想再要一个，我可以帮忙，其余的……”
话未说完，就见郑通原本死气沉沉的双眼陡然一亮，就连赵颖慧的哭声也是戛然止住。
“真……真的？”郑通瞪大了双眼，满脸希冀之色。
苏哲见状都呆住了。
“你们……这么快就不伤心了？”
“哎……”重重叹了口气，郑通略显苦涩道：“苏先生，实不相瞒。对于这个孩子，其实我们早就已经失望透了。”
扭头，呆呆看着脚下那具尸体，他面露哀色，继续说道：“有些事，他以为我们不知道。可实际上，他在外面惹出那么多祸事，我们身为父母，怎么可能完全不知情？”
“以前吧，我们总觉得他还有救，我们不能放弃，所以一直在坚持。直到上次听说，他竟然对自己的舅舅还有表妹做出那种事……当时，我真恨不得亲手打死他。”
泪水簌簌而落，赵颖慧痛苦万分的接话道：“可……我们是真的没办法啊。我俩都是五十多的人了，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