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害怕,害怕看到的是一副惨象。
“妖妇,朕本念你爹是天界仙尊给了你几天好日子,可你却屡屡要害死我儿,这天牢你是待的太舒服了罢,来人哪。”帝怒,天都要抖三抖。
“末将到。”
来人竟是她从前的夫君,她的好夫君,君默然。
宁轻陌忍者浑身的剧痒,有丝依恋却埋怨的眼神落在君默然身上,嗫嚅着唇想喊他,喉咙却是涩的。
“从今天起日日九百九十道天雷将这妖妇惩罚,直到魂飞魄散那日,永不得超生。”
天帝指着她,声色俱厉。
宁轻陌摇着头,本以为苦干了泪,却不想此刻还能留下两行清泪。
默然,你为何不替我说话,为何不信,你为何不看看我,看看你当年挚爱的妻子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
龙蛋有何与我真的无关,我只想当年我们的誓言,携手之老,你忘记了吗?
可种种的话,都在君默然那决然的应答声后变成一缕冷笑。
宁轻陌,你太傻了。
在你被诬蔑被关押的这么多日子里,他可曾来看过你一次,他可曾在用昔日那深情的眼眸再看过你一次?
没有,他只是托狱仙递来一张休书,以冷酷的姿态断绝了与她的任何关系。
哈哈哈哈哈——
多么可笑的海誓山盟啊,是她傻,是她蠢,才会爱上那么个人面兽心的人。
盈满恨意的眼神剐过每个人的面庞,你们笑我,欺辱我,践踏我,我便记住了你们每个人的模样,即便今生挫骨扬灰,我的灰都会帖覆到你们脸上,侵蚀掉你们一层层假惺惺的人皮面具。
天帝择开蛋壳,瞧见晕在地上的小龙,喜的热泪盈眶。
龙蛋没事,却因是摔出来的而倍加体弱,一干人浩浩荡荡又出了天牢,徒留一道道新来的天雷陪她度过一天天,一年年的岁月。
被劈劈也好,这样才不会忘了她还有恨,还活着。
“今个殿下百岁,这天宫里可热闹了,四海八荒的神仙都来的齐齐的,你瞧我偷来一瓶万年佳酿都没人发现。”
“诶,你别都喝了,留给我一口啊。”
“哎呀,这酒劲可真大,喝的人心里头养嘶嘶的。”
衣服的摩挲着渐渐考进,有五六个狱仙摇摇晃晃而来,都争着要抢要喝一口那万年酒酿,恰逢此时最后一道天雷劈过,亮光照出宁轻陌呆滞的小脸。
即便脏成一团,却依稀可见那绝世的容颜。
有个狱仙停下脚步,走近她,一把钳住她下巴,色眯眯道:“这日日天雷伺候,定活不了多久,可惜了这天界的第一美女了。”
其余几个狱仙走过来,都不禁附和:“那可真是,你看这小脸蛋,这身材——”
一个狱仙一把扯烂了她的衣襟,一下露出了她的香肩。
那白嫩的肌肤,一下子就撩拨起了他们原始深处的yù_wàng。
有人摩拳擦掌,狠狠咽了口口水。
“反正她会死在这,又没人管她,脏是脏了点,但好歹是君默然那小子的前妻还是天界第一美人,要不兄弟们尝尝鲜,如何?”
有人忌惮着,也有人将她身上的衣服扯的更烂,暴露的越多,越是让人情不自禁。
宁轻陌喉咙生疼,却也疾声叫骂:“别靠近我,给我滚,不要碰我——”
可她的声声哭喊并不能阻止他们,布料撕烂的声音,淫秽笑声,ròu_tǐ的拍打声,同她撕心裂肺的惨叫仿若同天宫的喜庆形成可笑的对比。
她叫哑了嗓子,干脆沉默抵抗,一个巴掌扇过来,打的她嘴角开裂。
她承受着这非人的折磨,眼角余光撇到角落中一抹粉色衣角,开始挣扎,她要挣脱这铁链,她要撕烂那个人的脸。
宁芷媃,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吗的。”一个狱仙被扰了兴致,一脚踢在她腹部,她噗的一下吐出一口血水。
“真他妈扫兴。”擦掉被喷了一脸的血,那个狱仙提提裤子,意犹未尽的换下一个人继续。
这世间什么叫生不如死,大抵就是这种感觉了。
老天你没眼,真的没开眼。
她虚弱的闭上眼,恨自己不是个普通女子,咬咬舌根就能死。
“哎哟,他妈的是谁踢老子?”
耳边有人叫骂,可瞬间又陷入了无边的安静中。
她慢慢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双浓眉大眼,琥珀的眸中倒映出狼狈不堪,肮脏到底的她。
那人只看着她,眼中充满了稚嫩与天真。
恍惚之间,宁轻陌看清了他的装扮,一身明黄,裤底绣着龙纹,个子不高,束发间憋着唯西海千万年才出一颗的海泪珠。
竟然被他看见了这么不堪的自己,即将魂飞魄散的自己。
她知晓自己即将油灯枯尽,温度正一丝丝从她体内散掉,她眼前渐渐变得模糊不清,耳朵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终于要死了。
眼前浮现生前种种,一幕幕,载满了恨与悔。
她要死了,她的灰终于能洒向这四海八荒,她真开心。
嘴角噙起一抹笑,她此刻心里很安详。
如果人生能重来就好了,她必定要将那些陷害诬蔑她的人挫骨扬灰,必定不会活的如今生般窝囊。
可惜,她这一辈子,是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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