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带着心悸,讪讪离去。
诛仙台上,范氏一族被五花大绑,踢去仙骨的痛楚,那比死还难受。
那一声声凄厉的叫喊声撕扯着宁轻陌的心脏,她紧紧攒着十指,望着这蔚蓝的天,心头有千般万般的痛楚无处释放。
“轻陌,怎么了?还在害怕吗?”肩膀被兀那氏攀上,她转身看着眼前这个慈祥的面容,眼一酸,趴在兀那的氏的肩头,死死攥着她的衣领。
“想哭就哭出来吧。”兀那氏拍着她的后背宽慰道。
她却隐忍着,不肯留一滴泪。
“娘。”她轻喊,兀那氏嗯了声:“我会用生命保护你和爹的,我一定会。”
我不会让你们也承受到踢去仙骨的痛苦,不会让你们受一点点苦。
“傻丫头,你才是爹娘最想保护好的人呀。”兀那氏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凄凉的笑笑,她长长叹了口气,牵着宁轻陌道:“天帝帝后说宁芷媃受了委屈,所以要我们好生准备嫁妆,你也帮我选选。”
“嗯。”乖巧的应着,宁轻陌随着兀那氏往宁府的潋滟阁走去。
傍晚,姬氏是精心打扮而来,跟着的宁芷媃也是满面红光。
想必是范氏一族被剃去仙骨,其他参与打宁芷媃事件的女孩都去向她道了歉,那种被拥戴的感觉一下让宁芷媃飞到了天上,连走路都昂起了脑袋。
“表嫂,我们来瞧瞧芷媃的嫁妆。”姬氏哪里还有之前的萎靡样,整个人是容光焕发,精神的不得了啊。
“芷媃表妹,什么事这么开心啊?”宁轻陌眼神瞟着满地精贵的嫁妆,不过随口问了句,可宁芷媃竟然与她擦肩而过,丝毫没把她放在眼底。
宁轻陌无奈的摇头,有的人,真的是不能给一点面子啊。
“表嫂,这些就是我的嫁妆吗?好像少了点啊,这样我嫁到君家,会被看不起的。”宁芷媃嫌弃的看着实则已经快堆满一个屋子的嫁妆,拉着自己娘亲的手晃悠道:“娘,你说说啊。”
姬氏本看到那些嫁妆已然目瞪口呆了,可自己女儿看不上眼,她也觉得寒颤了些,啧啧咂了两声,道:“是挺少的,怎么说也是仙尊的干女儿出嫁,排场自然要跟亲生女儿一样的,不然就是表哥表嫂偏心,瞧瞧,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好的肯定都留给轻陌了吧?”、
宁轻陌啼笑似非:“表姨妈,我可将潋滟阁里最好的东西都挑过来了,你要是不满意,可以不要的,再说,我爹虽然贵为仙尊但平日里生活做派是节俭的,这天帝是觉着芷媃受了委屈才叫准备嫁妆的,不然是一根毛都不会有的。”
姬氏一听就不乐意了,挤到宁轻陌跟前,吊着眉眼冷哼道:“芷媃可是你妹妹,有当姐姐的这么说话的吗?真是没教养,难怪被退婚。”
“表弟妹,你刚才所说的这些话,也不像一个长辈能说出来的吧?”兀那氏见不得别人说宁轻陌一点不好,心里气的直发怵。
这一对母女,当真是不要脸。
“娘。”宁芷媃拉了拉姬氏:“干爹呢?”
这仪式还没有呢,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是呀,表哥呢?”姬氏立马换了张脸,殷切的寻找宁远松。
只要芷媃板上定钉了是即令仙尊的干女儿,那她们母女在九重天的地位,可就嗖的一下飞上天了。
宁轻陌瞧见她那一副好似马上就能跻身到上等人群的表情,不免嗤笑道:“表姨妈,你可别找了,我爹被天帝喊去商议要事,怕是今晚都回不来了,如果你们非得认亲,就去驿柳殿找去吧。”
姬氏一脸惋惜,嘀嘀咕咕的。
“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个时候去。”
宁芷媃眨巴眨巴眼,舒了口气,想到下午那些人冲着她磕头道歉就开心,忍不住一笑笑了出来,朝姬氏挥了挥手道:“娘,没事啦,反正我后天就要嫁给君默然了,到时候我就是将军夫人,还在乎不在乎是谁的干女儿啊。”
只要后天一到,哼哼,宁芷媃看向宁轻陌,到时候,我与你,又有何差别。
等到宁远松为了应约匆忙赶回宁府的时候,姬氏和宁芷媃已经携伴离开了。
宁轻陌只管告诉他,宁芷媃觉得君夫人的名号比宁家小姐的名号响亮,有没有都无所谓,还有她嫌嫁妆少,于是又在潋滟阁里挑了几样东西她才满意。
宁远松脸色凝重,铁青的,布满怒气,说她宁芷媃竟然这般不削与宁府的关系,那她嫁出去之后有任何事,宁府都不会承担。
纵然天界有人要出嫁,可这喜事,却是被范氏一家被剃去仙骨的惨烈事迹给掩盖去了一半。
迷幻粉的出现,着实让天界的天,阴霾了好几分。
就连南天门上的守卫都比平日里多了好几倍,君默然往常只在南天门巡逻几次,这一天,是来来回回的不停,整个天界都处在警戒之中,天兵们都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出了错,也剃去仙骨,到畜生道去做头猪。
宁轻陌着着一身粉色罗衫,小鬓斜插一朵素梅玉簪,珍珠耳坠小巧的挂在玲珑耳垂上,脚下金丝绣鞋缀着点点粉色梅花,摇曳在南天门上,一下夺去了所有天兵的魂魄。
她偶然的出现,像一阵香风,纵然远去,依旧让人回味无穷。
君默然停下脚步,看着她嘴角含笑,可爱梨涡闪现在颊边,一双含情水眸从他脸上掠过,密长的睫毛煽动,好似在他的心头挠痒一般。
那样美丽的一个人儿,之前是属于他的,也应该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