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重生了。
这种话,她能对玉胥和龙子夜说么?
不不不,肯定不能说。
但是,这一前一后夹着她的两个男人,着实让她很头疼。
“你来做什么?”龙子夜最近是被帝后看的死死的,他向来脾性温和也不愿让已经事事烦心的姐姐难过,今个却能找到这浮游岛上来,还真是神出鬼没的。
“姐姐最近思虑过多,头疼欲裂,让我来寻玉胥配点仙丹,正巧见了琉璃,想着你可能在此,就过来看看。”他声线淡定,眼神中却隐忍着波涛汹涌,胸口一起一伏,努力压制下看见宁轻陌和玉胥过分亲密时候膨胀出的愤怒,问道:“轻陌,你怎知龙蛋长得好看?”
他最近的心情也被龙蛋揪着一上一下的,他这个外甥,还能不能平安出生都已经是个问题。
嘿,还纠着这个问题不放呢。
宁轻陌起身挥挥手道:“那可是天之骄子,怎会不好看,你们两个真无聊,随便一句玩笑话也能当真。”说罢撅撅已经包扎好的伤口,道:“我先走了,玉胥,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呀。”
玉胥点头,含笑送她离开。
龙子夜无声的看着她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
“龙太子就要订婚了,还长情与她身上,怕是不好吧。”玉胥双手环胸,戏谑笑着。
一道犀利眼神射向他,龙子夜周身温和气息瞬间冻结成冰。
“我警告你,离她远一点,就算她不和我在一起,也轮不到你。”
玉胥嗤笑:“你不用吓我,我对她,没兴趣。”
“你最好对她没兴趣,不然我不会放过你。”龙子夜很恨咬牙,他对玉胥,从知道那天起就是满心里的妒忌。
他凭什么一位列仙班就认识宁轻陌,凭什么这么多年和她无话不说,又凭什么和她那么亲密。
他嫉妒他,嫉妒的要疯掉。
驿柳殿,帝后扶着额头直喊不舒服,瑶灼陪着,又是倒茶又是捶背的都伺候不好。
底下坐着一众的夫人们都不敢言语,天界遭这么一个意外,谁能想到最受伤的,会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龙蛋。
殿外大雪纷飞,弥漫了宁轻陌的眼,她陪着兀那氏集了初雪的冰露与一钵中,撩开驿柳殿的翠珠帘,一进去就感觉到了里头不同寻常的气氛。
这天界,已经好几日都这般压抑了。
人人都不敢多说话,高声说话,就怕说错了什么惹来大祸。
听到动静,帝后抬头,瞧见她们,冷森一笑:“哟,我当是谁,倒是你们母女,怎的,在外头嚼够了舌根,好来看看我这个不中用的帝后了?”
这一碰面就来者不善的,宁轻陌示意兀那氏不要说话,怕是之前,有人在帝后跟前了说道了什么。
搀扶着兀那氏,宁轻陌是毕恭毕敬,礼数面面俱到,帝后就只冷眼看着。
“回帝后,轻陌和娘听闻帝后连日来头风发作,想着冰露泡着回梦茶是出了名的能安神,就跟娘亲在雪堆里头等了许久才集了这么些,所以没能和各位婶一起来探望帝后,还望帝后不要怪罪。”将手中精致的玻璃瓶交给仙侍,携着兀那氏退到了一边。
“哟,还是轻陌跟即令夫人有心了,倒是显得我们两手空空的来,怪失礼数的。”月下夫人拿着秀帕捂住唇,低吟浅语间阴阳怪气。
“可不是,这天下哪有无缘无故的殷勤,自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会百般讨好呢。”逍遥夫人陪着龙月焉禁足那么久,直到逍遥回了天界她才得以自由,现在正是扬眉吐气,露风头的好时候,怎可少了她。
宁轻陌撇了眼逍遥夫人,心想着这人也不知道啥叫低调。
“轻陌和娘只想着帝后的头风,倒真不知道各位婶口中说的见不得人的事是什么。”宁轻陌行事小心翼翼,此刻天界处处在危机时刻,若是一步走的不好,极有可能宁府的下场,和君府一样。
“天界纵然从未下雪,但也未必下雪就是凶兆,但你宁府倒好,竟然传出谣言说六界要乱会有妖魔出事,这是明里暗里在说本宫的孩子是妖魔么?”帝后一拍桌案,伤心事涌上心头,恨不得将说这话的人嘴巴给撕裂了。
“帝后,宁府怎么可能传出这种流言蜚语呢。”兀那氏连忙辩驳。
“若是没有,本宫会栽赃给你?下人失言,就是你等没有管教好,天界此番劫难刚过,你们宁府就敢放话扰乱军心,这是要造反吗?”
帝后声嘶力竭,话音刚落兀那氏就跪了下去。
“帝后,我宁府对天界是绝对没有二心呐。”
宁轻陌不语,垂首跟着轻跪了下去。
拉拉兀那氏的袖口,微微摇了摇头。
帝后现在在气头上,她们说什么都没用,倒不如安静会。
些许沉默,好像在凌迟着兀那氏的心,她好几次想去辩驳,都被宁轻陌拦住了。
其实她知道,帝后现在根本没有证据说宁府对天界有二心,但那意思就摆在那了,她宁府以后要做什么,天界都是最上心的。
可兀那氏想的,还是帝后对他们的怀疑。
“唉呀,帝后,就几个碎嘴丫头胡说八道,打几下就好了,龙蛋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您也别放在心里去,可要保重好身子,才能让龙蛋一出生就瞧见他最美的母后呀,是吗?”瑶灼适时宽慰着帝后,将龙蛋抱起放在她怀里,帝后拢着,又是一阵伤心。
“若是寻出是谁从中作梗,本宫定要扒了她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