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芙蓉院呀,那木棉盛开,一副好景象。
可这魅力的景色里头,却掺杂了一声声哭泣,宁轻陌就郁了个闷了,一回来没瞧见琉璃那欢天喜地的脸就算了,怎么还是哭声迎接她来着。
寻着看过去,躲在木棉后头的,是一个小女孩,原本该是扎着两个包子头的吧,现在也乱成了一团,好像是被人扯的,衣服也破了好几处,整个人好不狼狈。
“你是谁啊?”在她的院子里头哭成这样,她总该出声问问吧。
那小女孩一回头,满脸粘着鼻涕眼泪,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瞧见宁轻陌,还傻不拉几的,动也不动,只抽了抽鼻子。
“你在这哭什么?”宁轻陌蹲下身子,顿时不知道哪里来的母爱,还伸出手,擦擦她挂在脸颊上的眼泪。
“我没哭,我就是眼睛里头进沙子了。”小女孩倔强的自己擦掉眼泪,站起了身子。
哟,真娇小的身子,可怜巴巴的。
这份倔强倒是让宁轻陌不由的笑了笑。
“好,你没哭,那你在我的院子里头干什么呢?”宁轻陌顺着她的意思,不拆穿她。
小女孩眼一瞪圆了,捂住唇惊讶道:“这是你的院子?难道你是宁大小姐?”她转着眼睛,嘴巴还嘀咕着:“怎么每个消息忽然就回来了呢?”
嘀咕了一会,她猛发现宁轻陌在看着她笑,她连忙噗通跪下磕头道:“奴婢参加宁大小姐,奴婢——奴婢以为宁大小姐还要好些日子才回来呢,所以——”
这清幽雅静之地,真的很适合痛哭一场啊。
“没事,你慢慢说。”宁轻陌径自坐在院子中的秋千上,晃悠了起来。
啊?
那小女孩默默长大了嘴巴,她还以为宁轻陌会挥挥手就这么让她走了,当她是灰尘一样遗忘掉呢,谁知道,她竟然还正二八经要听她的理由了。
梗着脖子,瞧见宁轻陌时不时投来的眼神,她小声道:“奴婢刚来天宫不久,就被人欺负被人骂,心里觉得委屈,又见这院子无人,所以才跑进来偷哭的。”
原来是个小委屈虫。
“那你在哪个宫里伺候呢?”宁轻陌晃的高高的,整个人都好似腾云在空中。
“给帝后调香的丫鬟。”
宁轻陌没在意她的话,因为远远的,她看见了狂奔回来的琉璃。
故意从秋千上一跃而下,正巧和冲进门的琉璃对上,她一下就蹦跶到了琉璃面前,直吓的琉璃差点厥过去。
“哎呦为我的好小姐,你差点把琉璃给吓魂飞魄散了呀。”琉璃猛地直拍胸口,她就是一颗水珠子,很容易散的好么。
“我的好琉璃,也不在家好生迎接我,去哪里厮混了?”她才几个日子不在,都野心了。
琉璃没好气的笑道:“好小姐,就算老爷夫人和小姐不在,我也是很忙的好吗?”说着,琉璃眼神一暗,却愣是不肯展现在宁轻陌跟前。
“我瞧瞧。”倏的宁轻陌抓住她的肩膀,本只是想打量她一番,却见琉璃一抽气,躲开了她的手。
“你怎么了?”她眼神一下变的锐利起来。
“没事,之前摔了一下,这给摔紫了。”琉璃躲闪的眼神不能逃过宁轻陌的直觉,她一把将琉璃扯过来,将她的衣襟一扯,瞧见了里头一条条被抽打的痕迹,已然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谁干的?”她一声怒吼,气势陡然,直接吓的后头的那个小丫鬟噗通一下又跪了下去,蒲扇着眼睛不敢睁的太大。
“小姐——”琉璃抿唇,欲言又止。
“琉璃姑姑,你就说了吧,你要是不说,小焉替你说。”直觉告诉小焉,宁轻陌那么在乎琉璃的伤势,她一定是个待下人很好的主子。
琉璃要打断她,冷不丁对上宁轻陌的眼神,默默选择了闭嘴。
好像这一次小姐从西海回来,变了许多。
“是纸鸢,不,纸鸢姑姑,在帝后回西海的日子里,天帝任命纸鸢姑姑成了掌管整个天宫人事调动的掌事姑姑,可是纸鸢姑姑,总是挑下人的毛病,琉璃姑姑总为我们说话,就被责罚了,宁大小姐,琉璃姑姑是您的人,您可不知道她被打的,呜呜呜——”
一想到琉璃为她们这些小丫鬟才被打的,她心里就过意不去。
“纸鸢?”宁轻陌傻了:“她跟天帝?”
琉璃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姐,纸鸢的野心,远比你我想的都要大啊。”
当初宁轻陌要她看着纸鸢,可她发现自己对纸鸢的行踪了解,竟然心有余而力不足,直到这一次,整个天宫基本去了大半西海,纸鸢终于有了那个机会。
无需多问,宁轻陌就明白了。
这天帝的胃口,也着实特别呀,纸鸢那种重口味也下的去口么?
果然是只要女人够骚,什么男人的床都爬的上。
拉好琉璃的衣襟,她宽慰道:“没事,琉璃,我回来了,不会再让你受一点苦。”
琉璃望着她坚定的眼神,偷偷红了眼眶。
她曾经那么柔弱的小姐呀,曾几何时,这般勇敢了。
帝后并没有随着回来,天帝心情极为不稳定,又听闻东海与西海决裂,顺带着东海极为丰富的物产和资源都被隔绝,大有造反的趋势,气的天帝是茶饭不思。
宁远松早早被唤去议事,宁轻陌陪着兀那氏,煮茶轻饮。
“娘,您院子里头的好几个下人怎的都眼生的很呀?”她特地将整个宁府都转了个遍,被换掉的下人,可不至少有一大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