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开始了么？
看到圣子故意向他投来的目光，姚天君的脸上依旧无悲无喜，好似什么都没有察觉一般。
但这么明目张胆的小动作，老皇帝自然不可能看不到。
同样深深的看了一眼姚天君，老皇帝却没有立即开口，而是低声冲身边的内官总管说了些什么。
总管立即动身离开，不过几分钟后就又回来了。
凑到老皇帝耳边轻声说了什么，老皇帝又深深看了一眼姚天君，随即一挥手。
“好了，今天是欢庆的好节日，这种糟心事暂且不提，开始宴席吧。”
圣子有些意外的看了老皇帝一眼，似是不明白对方为何不追究这件事？
但他也清楚，这会的老皇帝正高兴着，他要是一直没什么眼色强行要求调查，反而不美，索性只是恶狠狠的瞪了姚天君一眼，便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宴席开始，一时间各方人物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大殿上，圣子和姚天君的表现各不相同。
圣子除了一开始主动敬了老皇帝一杯酒外，其他时间都是别人来找他，要么就是自己一个人吃饭。
反倒是姚天君化身交际达人，在场中四处游走，有关系没关系的都要喝上一杯，显得很是豪爽。
主位上，老皇帝看似喝的醉醺醺的，实际上却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两个儿子。
这时，一旁的皇后突然凑到了他的身旁。
“陛下，您是在观察两位皇子么？”
老皇帝扭头看了一眼身边这个比他年轻了至少二十多岁的皇后，微笑着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
这位皇后是老皇帝在十年前才重新立下的，之前有过两位皇后，分别是圣子和姚天君的生母，但都因为生病早早去世了。
如今这位新皇后只生了一个女儿，并无儿子，但她依旧很受老皇帝的喜爱。
“皇后怎么看朕这两个儿子？”
“臣妾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不敢多言。”皇后的眼中闪过了一抹不易觉察的光，故意避而不谈。
“呵，你只管说，现在只有朕能听到，若是再装傻，信不信朕惩罚你啊？”
眼见老皇帝似笑非笑的威胁她，皇后也只能硬着头皮缓缓开口。
“臣妾以为，两位皇子都是人中龙凤，各有优劣。”
“哦？难得你一个妇道人家能有这般见识，说说看。”老皇帝轻抚长须。
“大皇子殿下素有贤名，文武双全，但就是性子比较直，有什么说什么，也从不主动结交朝中忠臣，表现的过于老实了。”皇后偷偷瞄了圣子一眼。
“二皇子虽体质较弱，但他的才能无疑要比大皇子还要强出一线，但他太过张扬了，在这种场合表现的比陛下您还要活跃，其野心可见一般。”
和对大皇子的中肯评价不同，皇后对于姚天君显然是抱有一定敌意的。
“不错，你能看出这么多已经很优秀了，但你还是看得太表面了。”老皇帝微笑着又喝了一杯酒，这才意味深长的再度开口。
“你说大皇子老实，二皇子野心勃勃，其实在朕看来，事实恰恰相反。”
“相反？”这一次轮到皇后惊讶了，一双美眸好奇的盯着老皇帝，分明是在等待着下文。
老皇帝眨了眨眼，“朕之所以这么说，主要原因就在于他们两个对一件事的表现。”老皇帝说着微微一顿，这才说出了一个让皇后都感到惊讶的秘密。
那就是两位皇子今天在来的路上其实都遇到了刺杀。
而这两趟刺杀，其实都是老皇帝安排的。
他故意派人挑拨了一帮来自敌国的探子，激他们今天对两位皇子动手，其实就是想看看两位皇子的表现。
圣子浴血厮杀，事后不换衣服就上殿，不仅当面告状，还有意无意的试图将事情栽赃到姚天君头上。
这行为看似老实，实则暗藏祸心。
在不清楚对手是谁的情况下就将罪责怪到自己的政敌头上，这说明了他对皇位的极度渴求，这才是野心勃勃的体现。
至于他为何不与百官结交，那是因为他在私下里早就和这些人相熟了，没必要在今天这个场合再故意做出来看。
相比之下，反倒是姚天君。
他明明也遭遇了刺杀，却叫人将遇刺的轿子扔在宫外，自己整理好形象后径直入宫，对遇刺之事只口不提，这说明他很冷静，知道在今天这个日子里，老皇帝不想听这种东西。
不告状，不怀疑，这正说明了他懂事，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至于结交百官，那更是证明了这人平日里和百官基本没什么交集，老实本分。
皇后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忍不住又仔细打量了姚天君和圣子一眼。
她能听的出来，这两个儿子，老皇帝明显更中意的人是姚天君。
这可不妙……
就在这时，大殿外突然涌进来一阵狂风。
寒冷的风瞬间就吹灭了大殿内的所有灯火。
众人只能勉强通过微弱的月光看到四周。
紧接着，一团黑气突然自大殿外涌入。
黑气化作了一道人影。
这个人影身披重甲，脚步微沉，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大殿的中央。
一直笼罩在黑气中的头部逐渐变得清晰。
一张苍白的脸缓缓浮现。
当看清这张脸的时候，老皇帝明显呼吸急促，坐立不安。
来人抬起头，苍白的脸上突然开始七窍流血，原本还有点小帅的面容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