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哒”!对讲结束。
任凭我再喂喂无数,对面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我想不明白,他怎么这就挂线了。我还有好多问题,想要一一问他。
一直沉默倾听我们说话的黄瓜忽然道:“你别再‘喂’了,没用的。”
我颓丧地丢下话机。
池早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他也绑架了时空巡警?
忍不住苦笑,我们俩倒还真是心有灵犀的难兄难弟啊!可我毕竟是被迫的,虽然那是我想做而没敢做的。
池早你呢?你是怎么个情况?
黄瓜说:“他刚才说去哪里玩?”
我抬头看一眼,屏幕上的黄瓜正盯着我,背后是月光的森林。
“他没说,那女孩说在许昌。”
“对,是许昌,刚才你给我讲过。嗯,竟然敢拐带我们时空巡警。好,为了阿窦,我们就去许昌,到那里去找他们。”黄瓜恨恨地说道,然后瞥了我一眼,很快地瞥了我一眼。
到许昌?我猛然抬起头。
“你……”我刚说了一个字,时空机忽然一颤,接着森林的图像开始变化,树木渐渐变低,月亮越来越亮。
时空机竟然已经飞起来了。
月色下,黄瓜故作姿态的俊脸上泛着微笑,贼忒忒的。
我心中忽然一动。
原来如此。
我想了一想,大胆地说道:“黄瓜兄,我想留个字条在这里,你看如何?”
黄瓜笑嘻嘻地说道:“当然可以,完全没问题。也帮我留一个,顺便也可以通知白菜一声。”
身侧轻轻一阵响,一个托盘从一个橱柜里慢慢伸出来,上面放着几大块白布。
接着那橱柜偏右下另一个托盘也跟了出来,上面放置着数方铜狮镇纸。
“飞帅写完这两个留言,可以用这镇纸包好扔下去就是。我先停住机器。”黄瓜悠然地挑了挑眉毛,眨了眨眼睛。
这一挑,一眨,令我心头一凛,汗毛耸立。
果然不愧是他自称的“眉刀目剑”,就是厉害。
可是他这么欲盖弥彰,装模作样要给白风留言,不是显得太扯蛋了么?
难道他也另有自己的想法?
“对了,麻烦你阿飞,你先关闭人工操作开关。”黄瓜忽然想起这事来。
我暗暗开动脑筋,手都微微有些颤抖,想道:“如果我不关,是不是就有机会控制这机器,离开这个机舱?”
最后的结论是,没了解情况之前,我现在还是不要过于冒险。在黄瓜的地盘,激怒他没什么好处。
而且,我冒险来寻找时空机器,不就是为了去一趟许昌么?
我轻轻关闭了那个开关,手指上的热气,把按钮都蒸湿了。
在古代,襄阳到许都的距离是非常遥远的,无论骑马坐车,都是非常费时耗力的。但坐在这最现代化的时空机器来说,这点路程实在不值一提,它也许十分钟就可以跑两个来回。
在这段短暂的飞行时间里,黄瓜和我达成一个临时协议。
我带路,帮助他找回阿窦,但这段时间里,他必须一切听我的。
灯火辉煌,喧杂如昼。
十月十二日夜,我再次来到了许昌。
我从空中审视着身下的汉都。
虽然一年没有回来,许昌还是那个许昌。
不过,现在的许都,比一年前更加繁华了。
只从如此深夜,各大街坊的灯火依然通明便可看出来。
去年我在的时候可没有这种夜生活,都是天没黑就开始戒严禁街了。
在我的指引下,时空机无声无息地停在司隶校尉府东侧门的空院里。
司隶校尉府有三个门户,这个门是最小的,门前门后种满了各种不同类型的树木,大门则隐蔽在一片松林之中,极其难找。我在许昌的时候,需要偷偷溜出去的时候往往首先考虑这个方向。
看着黄瓜老实地变身巨松,没在一群“同类”中间,我点了点头,转身穿廊过院,悄悄向一个月门走去。
呼吸着这似曾熟悉的气息,我脑子里忽然有些发晕的感觉。
就象以前看的一个肥皂剧的男主角曾感慨的那样:“再回首时,我已找不到归途。”
重入此门,人事已非。
阿樱,她是否依然在这里居住呢?
我慢慢走到月门前,仔细分辨一下,不错,还是一小片青石粒铺盖的地面。
看准左边那一小块水磨石,伸出右脚去,凭感觉熟练地横向一探,大拇脚趾已轻轻接触到那个石面。
这块石头是建造这座府第的时候专门特制的,平平方方的,大小刚刚和人的大脚趾相当。
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暖流,那仿佛是辛苦的游子累了,回家暂歇,刚洗完澡,来到床边时的一股舒畅舒服的睡意。但同时,却混杂着几分诸如后悔、遗憾、犹疑等异样的念头。
我用力摆摆头,不想那么多了。大拇趾一弯,正要用力点踏。
“三师兄,你在说什么啊?我走了。”
“师妹,难道你真不想念飞帅么?”
我仿佛被人狠狠从被后敲了一大棒,热血直线上涌,几乎冲颅而出,激得两眼一片黑暗。
我虽然不是天生的夜眼,但随着内力的进步,现在的视觉,在黑夜里也基本能看清周围环境。
但骤然听到这两个声音,尤其是第一个,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能的,我收回了脚,一个转身,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