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三国游侠传>七十四、荀令君的心意(上)

曹氏政权的尚书台衙门虽然也在城区北部,却并不像东汉历朝普遍的那样设置在正北的皇城之内,而是在城东北的中间地带,离同在东城的丞相府、司隶校尉府更近一些。

此刻,宫外台柏森森,室中气氛融洽。

“大将军,此汤名为明神(焚阳)饮,有提神明智之功。”

我喝了一口,一股清凉之气,从喉咙直入胸口,精神顿时一振。

“果然好茶!”我放下茶卮,“令君要多多注意身体,许都千万军民,都要仰仗啊!”

荀彧两眼微泛红丝,眼圈周围有点儿发黑,明显是睡眠不足。

他毫不介意地一挥手,微笑:“昨日与子绪竞夜长谈,竞被他比了下去,若非明神饮相助,现在我就该睡去了。岁月不饶人,我真是老了。”

我眨眨眼,荀彧有多老?五十,六十?

“不知令君年庚几何?”我很有点儿失礼地问道。

“某生于桓帝延熹六年(公元163年),今年四十有一矣!”荀彧概叹。

才四十一?实际最多三十九吧?

我暗自腹诽:“比我赵家几位哥哥还小,充什么大。”赵松倒是幼而成名,有“枪王”的荣誉称号;那赵楷、赵!一!本!读!衷谌炊蓟够本算是默默无名之辈,也没见人喊老d阏馕蛔鹑ㄖ兀名满天下,正当兴盛之时,却就这么矫情起来了r让淳于宾知道,恐怕自杀的心都会有的?

“听闻昨日大将军一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在相府内激起偌大波澜。某亦是感叹不已呀!”

我再次鄙视,麻烦你这小四张不要和奔五的老曹类比好吗?

曹操今年四十八,按此时的常规算法,整五十了。

口头逊谢两句,我直接问道:“未知令君招我来,有何要事?”

荀彧说道:“某有何德何能敢说招本朝大将军来尚书台问话?只是多时不见飞帅,相邀一叙罢了。”

说完这句门面话。荀彧低下头。似乎要组织一下措词。

我端起明神饮喝了两口,不去催他。

荀彧再抬起头时,目光一片沉凝。

“某记得,飞帅与曹公当日所订盟约,乃是互不侵犯,时效三年。如今飞帅可曾悔乎?”

“不曾。”我干脆地回答。

“飞帅真一心社稷、守约重诺之人!”荀彧感叹。

我明白荀彧的意思,是觉得我襄阳初定。根基不厚,本当是中立一方,埋头搞自己的建设,现在却被许都政权连累,不停地输血过来,亏损不少。他作为深明内幕的“邻国政府总理”,心中大概颇有几分愧咎之意。

不过对我而言,抗美援朝,是保家卫国的不二法门。就算之前没签那个“阳陵陂停战协议”,现在也得补签一个更密切的互助合约。大势如此,不得不为。

我心想:“荀总理你才是秉公至诚的君子!曹操昨儿见我,扯东扯西,这方面可是没半句话表示。”

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家都懂。可是人家荀彧就能明明白白安抚两句。听着心里也暖和,哪儿像曹操那么霸道。一切都理所应当一般。

“子绪尚与赵俨计议,我知飞帅甚需各种良工巧匠,己令伯然于各郡县调集。”

“多谢令君!”我欣然拱手,田丰徐庶这回可以满意了。之前曹操宁可给金钱给宝玩给战马,也不肯给我一个匠人,卡得太死了。孔磨林大师还是我下了好几盘赌棋才赢回来的彩头。

荀彧微微一笑,这个话题就此揭过。

“某闻河北伪朝政局糜烂,袁张二阀相互为攻,令君上战栗,军民不安,飞帅可曾闻否?”

“确是如此。听说袁绍恨张燕戏其内眷,把他给抓了。”对于这一点,我其实很欣慰的。毕竟表绍风评再次,跟我也没有直接恩怨;那张黑子,在安陵可是率众坑了我全家。

“飞帅还不知晓吧,那位张燕将军,已在南皮狱中自缢而亡。”荀彧目光闪动,轻轻言道。

“什么,张燕死了?”我失声叫道,“他这样的人怎会自杀?……哦,我明白了,这是被自杀。”想要张燕现在就死的人不少,羽翼已丰的池早和真金便至少是其中之二,只要不是他们自己下的手便好。

“他什么时候死的?”向荀彧略加解释了一句“被自杀”的含义,我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昨天深夜刚刚得到消息,此事发生在三日前的中午时分,具体因由,尚不得而知。”这种情报急讯一般信息的数量都会较大,但具体到某一类消息,却要简短得多。

“这样……”这样倒跟池早出走长子的时间对上了。想了一想,我将自己所知张燕表绍等河北巨头内斗的闹剧择要叙说一二。

“原来如此。此人一亡,黑山军一系必大乱,袁氏恐又将胁持陛下。”荀彧嗟叹,却并不问我消息来源。

我听出他话里的隐藏味道,问道:“令君是说建安帝陛下?”

荀彧轻轻一颔首。

我怪异地看他一眼,心想这人到底在琢磨什么呢?现在你要尽忠的对象,可是端坐许都皇宫里的延康帝刘羡,居然还在这儿公然宣称自己掂记着对头拥立的招牌。

“某实担忧!”荀彧揉揉红肿的双眼,并不回避我的探询目光,“建安陛下聪颖过人,实是三代以来少见的明君,却十分坎坷。”

“令君欲迎回建安陛下么?”

“飞帅可有妙计?”荀彧身躯一震,惊喜地问道。

“我纵然有法,但曹公处,却不知作何想?”我心头更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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