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满大怒,心上人面前,丢不起这人!当即回道:“走就走。”
走了两步,回头再看我和张凤一眼,忽然明白过来,讪讪冲我们俩笑了笑,顺手抽了赵玉一脖子:“死人!”
赵玉哼哼着:“看谁变死人。”
俩一块出去了。
我看着张凤,道:“小凤,你是阿樱的师妹,又是我的救命恩人,什么都不用说,我永远当你是我的好妹妹!”
张凤嘴角动了动,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飞大哥,你太好了!我……”大眼眨了眨,隐隐有泪光闪现。
我道:“嗯,上次见面,咱们已经是兄妹了,大哥对小妹,当然要好一点了。呵呵,当然,我怎么也比不了小满的。”
张凤脸微一红,嗔了一声。
我道:“对了,令师现在还好么?”
张凤眉头一蹙,伸手揉了揉眼睛,抬头正视我,道:“大哥,我已经和师父彻底决裂了!”
啊?你和淳于宾闹掰了?
虽然我是未来人,能够体谅她的心情,但也忍不住吃了一惊。
在古代,张凤这种行为,那叫背叛师门。古人讲究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两汉时更是以孝治天下,这叛师背父的罪名,可令张凤一生一世都抬不起头来。
“小妹,你想清楚了么?”
“大哥,我全明白。”张凤道:“大哥,师父他性情如何,你其实也很清楚。他……他真不把我们当人!”
我点点头。淳于宾为人是很冷酷。他大徒弟淳于琼,有一半是死在他老人家手里。
“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啊!小满知道么?”
“我还没告诉他,也不打算告诉他。满哥虽然武艺出众,但现在还不行,不论是功力还是心机,单打独斗,他都不是我师父的对手。”
“可是,他不知道此事,万一你师父找上你或他,岂非更加危险?”
张凤摇摇头,激愤道:“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大哥,我们一门师兄弟五人,大师兄亡于官渡,犹有可说;但阿樱师姐失子病故,二师兄丧命许都深宫,却全是他一手策划。”忽然揉了揉眼睛,无声地哭了起来。
“你说什么?”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大哥,你别着急,小凤这次来,就是要把许都的事,详详细细都跟你说。”
原来,今年三月初的时候,张凤接到阿樱的一封信,阿樱信上说,她推算日子,大致七月即将生产,欲请师妹来许数月,一来方便照顾自己,二来实在烦躁,想姐妹俩一起住几个月,平时也有个人能陪自己聊天解闷。那个时候,也正是曹操、刘备、张燕互相攻伐,河南河北气氛空前紧张的时期,张凤忙得无暇他顾,便向师父求援。淳于宾答应代她去许都照顾徒儿。张凤便放下心去专注操办公事。孰料没过三个月,淳于宾返回邺城,竟然带回阿樱流产的消息!
张凤恨恨道:“师父说这事的时候,满脸得色,虽然他极力遮掩,我却仍然看出蹊跷。那时我又得到情报,说我三师兄淳于铸现在也正在邺城,但师父不仅不让他回去见飞帅,连我也不让他来见。我就知道有变。不久有天师父喝醉了,言语间露出意思,说他早不愿意再继续跟随飞帅,趁此机会,正好转投池早。我吃了一惊,问他为何要如此?他说阿飞此人战场上虽强,但……”擦擦泪痕,犹豫地看我一眼。
我道:“没关系,妹妹你接着说。”
“他说飞帅眼光太浅,思虑不周,不留在襄阳设法占据,却跑去长沙四郡那么偏远穷苦之地,而且时机未成熟居然就要跟曹操硬干,找的盟友还都是弱得不行,根本没法利用的家伙。江陵得而复失,更是说明这人实在……扶不起来,我们淳于一门,可不能跟着他自取灭亡。”
我点点头。心想:“原来是被池早说动了心,难怪他一直说要如何如何支援我,却都仅限于口头,从无任何实际行动,连张燕还回给我的淳于铸等人都一直没了消息,原来是被他给拦截了。”对淳于宾的叛变,我并不如何惊讶,本来也没指望了他。惟一惋惜的是淳于铸那孩子,他性情跟他师父完全不同,我还真是挺喜欢的。
“那时候我真是不太知道池早是谁,只隐约有点影子,似乎是飞大哥的朋友,精通医道。师父趁着酒醉,大夸了他一通,最后说在许都时又见着他,终于发现,他才是能成就大事的新朝贵人。我说你怎么知道?师父说是不是一聊几句就全清楚了,而且陈老神仙还亲口证实了,岂能有假?”
我问道:“陈老神仙?”别的批评什么的也就罢了,这个人却不能不问一句,那原本是我来三国的最大目标啊!
张凤道:“是,就是无影陈家的主人。师父一向最信他的话。”
“哦,原来如此。”我心想:“妹妹你错了!其实你师父谁的话都不信,只信现实。”不过这无聊的话就不用跟张凤说了。但陈老神仙的意外出现,却令我心动,不管他说什么对我不利的话吧,起码能知道他的踪迹了,原来这老家伙在许昌。
张凤道:“师父又说现在阿樱也流产了,曹操没办法再继续以她母子来钳制阿飞了,两边必然要撕破脸面大打起来。趁他们恶战之时,我们便可借机迅速发展壮大。当时我还不信,没想到,这几个月间,形势果然就这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