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门被撞开,门外进来三个西域装扮的番子,每一个都很奇特。
第一个番子背着把古怪的兵器,一把三尺来长的十字长镰,镰柄上有两排长刺,同镰嘴方向一致,宛如伸出一支支小脚来,使得这把长镰如鱼骨一般形状。第二个番子是个蹩脚的剑客,他背着六把剑,每把剑都没有剑柄,只缀着一颗金球,每把剑都比普通的剑长,没有剑柄也足有五尺;不过最奇特的还是第三个番子,一个笑嘻嘻的大白胖子,身后背着一口硕大的金丝楠木棺材,走在地上却没有一丝声响。
“五位客人,五斤肉,五斤酒!”
背着长镰的客人开口,他面容冷峻,声音也像干冷的西风。
店家向门外望了望,没看到后面有人跟来,好奇道:“客官,另外两位客官何时过来?”
背剑的客人道:“他们已经到了。”
背棺的客人拍拍背上的棺材,嘻嘻笑道:“不过,他们不会占用你的桌子了。”
背长镰的客人也冷冷道:“可还是要吃你的肉,喝你的酒。”
店家毛骨悚然,连连点头。
酒菜上得很快,长得凶恶也会有些特权。
这三人却不急着吃,白胖子轻抚着背上的棺材,像哄着亲密的爱人,温柔道:“金金,好东西你先尝!”
众人这才看到棺材顶上开了个酒盅大小的孔洞。胖子话音刚落,几只金背甲虫立刻从小孔快速爬出,有灵性般跳到桌子上,开始享用桌上的食物酒水。
这些甲虫开始只如一颗杏仁大小,吃的极多,细小锋利的口从没停过,眨眼间便胀如一颗李子,火红的肚子近乎透明。
甲虫酒足饭饱后自己爬回棺材,白胖子道:“宝贝无碍,我们吃吧。”
背镰的客人鄙夷道:“多此一举。”
“宝贝不能饿着,饿极了要吃人的!”
生怕周围人不能听见,背剑的客人朗声回道:“中原人的鬼把戏最多,小心些总是好的。”
三个番子用腰间匕首吃肉,用碗喝酒,一片杯盘狼藉。
“喂,别忘了那只老鼠。”背剑的客人提醒道。
白胖子一拍头,将一块肉递到身后棺材上的小洞口,低声呼唤老鼠。
众人都想:老鼠?又是说那骇人的甲虫吧!
没想到!小小的洞口里伸出一支手来!一支人的手!
洞口只容塞出三根手指,但他骨节扭动,咔咔作响,如同没有骨头阻碍,手的大小缩了一圈,若不是手上布满老茧,真像初生的婴儿了。
整支手从洞口伸出,拿了肉,又整支手缩回去。如此递了五次,再叫老鼠,手便不出来了。
三个番子来得最晚,却走得最早。
正要结账时,店家端来一盘青皮果子,放在三人桌上,笑道:“客官酒足饭饱,吃些自家结的果子,解解腻再走吧!”
白胖子警惕道:“我们只点了酒肉,没要你的水果!”
店家擦擦鼻子,挠头憨笑道:“自家结的,不要钱的。”
三人向后院看,果然一棵果树,密密麻麻的结满了果子。
没等三人答应或拒绝,带仆役的两个公子先开口道:“既然不收银子,这桌也来一盘!”
店家忙不迭给另外三桌也各送一盘,两个公子先带头吃起来。
三个番子面面相觑,白胖子将一枚果子扔进棺材,片刻,冲另外两人摇摇头,示意没有古怪。
这果子说不上种类,皮脆肉香,又甜又多汁……若不是因为失去意识,李夜墨还想再多吃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