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存在了数百年的古墓竟然还亮着灯,难道是墓主人知道我们要来特意点燃的?我一激灵,连忙将这个荒诞的想法驱除出脑外。那就是有人在我们之前来过?可是看着地面上薄厚均匀的灰尘,丝毫看不出有人打扰过的痕迹。
坛子怼了怼眼镜,悄声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墓里还有灯啊?”
眼镜也小声的为他解答:“这叫长明灯,在墓葬中是比较常见的,是为了给墓主人照明用的。”
“长明灯我倒是听说过,不过这些灯好像已经点了几百年,又是哪里来的燃料呢?”坛子问。
“有些长明灯其实并非长明,只是因为墓室中的氧气消耗光了,所以便会熄灭,但是一旦墓门打开,墓中的氧气浓度恢复到支持燃烧的水平,原本掺加了白磷的灯芯便会自燃,看着好像从不熄灭一样。但是真正的长明灯,却像你说的那样,几百年都不会熄灭的。这些长明灯多数是用大量灯油作为燃料的。当年国家在发掘明定陵的时候,便曾在墓中找到一口巨大的青龙花缸,里面盛满了芝麻香油,用以供给上面的灯芯燃烧。”
“可是这里也没有什么大缸啊?”
眼镜挠挠头说:“我也很费解,按理说这长明灯要想长明不灭应该备足燃油才对,可能是我们没有找到吧?”
“那这四个颜色是什么意思?”
眼镜摇头:“这我也不知道了。”
我一阵无语:“你们两个怎么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这里又没有别人!怎么进来后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了,还是说怕吵醒了上面睡着的那个?”
坛子和眼镜一想也是,只是这墓室中的气氛令他们不自觉得感到了一种紧张和恐惧。
我们三个没有直接上前,而是绕着墓室转了一圈,见并没有什么异动才缓缓向那石台走了过去。走了几步,忽觉得脚下一阵光滑,像是踩着大理石地面一样,已没有了山石或砂石那种硌脚的感觉。
我用脚扒了扒地上的土,露出灰尘下黄闪闪的地面。那裸露的地面竟在火光之下烨烨生辉,好像是玻璃之类的东西。
“眼镜、坛子,你们快来看!”我急忙喊了一嗓子。
眼镜和坛子连忙凑了过来。
“这是......”眼镜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确认了:“这是琉璃!”
我又扒开附近大片的尘土,结果发现在这墓室之中,除了中间的石台以及最外面的一圈是实地外,其余的地方都铺满了这种黄颜色的琉璃。
“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眼镜惊叫起来,随后他向我和坛子解释,这种古法琉璃烧制极为不易,中间步骤稍有差错便会前功尽弃,所以很是珍贵。
坛子听眼镜这么一说,不禁双眼大放光芒,趴在地上对着那些琉璃左右看个不停,恨不得立刻把它们撬起来装包带走。
“穷鬼、眼镜,你们看这是什么?”忽然坛子喊了一句,“这琉璃地下好像有什么东西,黄澄澄的。”
我和眼镜俯下身去仔细看了起来,起先我以为地面上反射出的黄色光芒来自于琉璃本身,可经坛子这么一提,才发现这些琉璃本是无色透明的,真正呈现黄色的其实是琉璃下面的东西。
眼睛几乎趴在了地上,全神贯注得盯着琉璃看,他恨不得自己的眼睛变成x光射线,可以穿透这层琉璃,把下面的事物看个清楚、看个透彻。
过了好一会儿,眼睛终于站起身,似乎已经确认了的样子,一脸高兴得说:“下面这些黄色的东西是油!”
“油?”
“是,是油!”眼睛十分肯定,“是为那四盏长明灯提供燃料的油。这个主墓室下面已经被人掏空,做成了一个巨大的油池。”
听了眼睛的话,我和坛子又趴在地上向下看,不禁发出了一声感叹:“这么多的油得烧多少年啊?”
“这种长明灯又名万年灯,是否真能燃烧一万年谁也不清楚,不过这里的灯至少已经着了几百年了。瞧下面油池里剩下的那些油,也许还真能烧上个一万年也说不定。”眼镜说。
我们三个来到石台的近前,坛子摸着石龟的脚说:“这老龟的石像可是够宏伟的......不过你们说这墓主人也真够奇怪的,竟找了一只乌龟驮着自己的棺木。”
这只石龟虽然巨大,但雕刻细腻,栩栩如生。只见它四脚着地,昂首向天,面带凶色,尖牙利齿、张口欲嚎,远不像平常石龟雕像那样平和温顺。
“石龟驮棺......石龟驮棺......”我嘴里不停得念叨着,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我想起了《清逸杂录》里对石龟驮棺的记载:“我知道这石龟是什么了,它叫......”
“赑屃嘛!”坛子抢先说了出来,“龙九子之一,外面那些驮碑的石龟都是这东西,有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这一只格外的大嘛!”坛子一脸得意的看着我,既像是在向我显摆他的学识,又像是为我说他小学没毕业平反。
“切~连你这小学没毕业的人都能马上联想到赑屃,难道我还用想那么长时间?”我故意嘲笑了坛子两句,是想缓和一下这墓室中紧张的气氛。
坛子听我这么一说,立刻知道他猜错了,于是好奇的问:“难道它不是赑屃?”
我说:“赑屃的确是龙之九子,它常常背起三山五岳兴风作浪,为了能够压住它,人们便把功德碑放在它的背上,正所谓功德无量,它力气再大又怎么能抬得起无量的功德呢?因而才能将它完全镇压住。可是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