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布条爆开,一道红烟从木乃伊的嘴里直喷出来。坛子距离最近,险些被红烟喷中,若不是他反应迅速堪堪避过,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那红烟直冲天际,在棺椁上方盘旋了一圈,渐渐聚拢成一团,向着我们猛地冲了下来。方向之正,目标之准,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
“跑!”我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蹽,我顾不上去看坛子和眼镜,因为那红烟来得很快,转眼间,便已追上了我。我扭头看去,只见红彤彤一片紧随身后。忽然我脚下一绊,一个跟头栽倒在地。原来我回头时,没有看路,被突然窜过来的老白绊倒了。
我本以为这下真要交待在这了,可是那红烟却调转了势头向着老白扑去,纷纷落在了它的身上。我用手电一照,这才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红烟,而是一种透明的怪虫,它们的肚子里正装着一种红色的液体,就像蚊子吸饱了血一样,通身泛红,成群结队,使得它们看起来就像是一股红烟一样。
那些叮在老白身上的虫子,在将肚子里的红水全都注进了老白的身体里后,又变得透明了起来。老白不停得在地上打着滚、哀嚎着,一张狗脸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似乎承受了极大的痛苦,它叫出的声音根本不像是一只狗所能发出来的。
老白很快便躺在了地上,奄奄一息。又过了十几秒,就再也不动了。
硫化汞!那些虫子身体里的红色液体应该就是硫化汞!一只虫子所带的液体如此之少,纵使许多只加起来也不过一二毫升,却能令一只大型犬顷刻间丧命,足以说明其中含有剧毒。
这种虫子似乎对死掉的动物不感兴趣,因为后续赶来的虫子只在老白的尸体处盘旋了一圈,根本没有做过多的停留,直接就冲我来了。
我麻利得从背包中抽出一根简易的松木火把,同时把从村子里偷来的松油洒在了上面,并用打火机点燃,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速度之快连我自己都难以想象。这时,那些红虫已经飞到我的眼前,我连忙把火把迎向它们。果然如我所想一样,这些怪虫在遇到火之后纷纷避开。
“坛子、眼镜,这些虫子怕火!”我一边挥动火把驱逐它们一边喊着。
那边的坛子和眼镜是一边用衣物遮住头脸一边奔逃,听到我的提醒后,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飞快得点燃了火把。随后,我们三个聚到了一起,背靠着背谨防那些怪虫有机可乘。那些虫子虽然不敢靠近我们,却也不肯轻易离开,它们在我们的头顶上方一圈又一圈得盘旋着。好在我们手里的松油带的充足,每人包里都带有三瓶,所以火焰始终不熄,而且随着松油不断得燃烧,产生的气味已经弥漫了整个墓室。那种怪虫似乎并不喜欢这种味道,很快便顺着墓室的正门飞了出去。我们连忙将大门关上,以防这些怪虫去而复返。
眼镜和坛子见险情已过,于是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得喘着。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中也不禁庆幸逃过一劫。
坛子看了看死在那边的老白,心有余悸得说:“这些虫子是怎么回事?还真是可怕!”
“应该是墓主人死后把半孵化的卵放进被掏空的尸体中,一旦外界有扰动,这些虫子就会破茧而出。这具木棺虽然防水,但经年累月的侵蚀使得硫化汞的溶液也渐渐渗入到了棺内和尸体中,而这些卵在接触到了溶液后,也渐渐将溶液吸收到体内。”我猜测道,“不过这些到底是些什么虫子,竟能不怕硫化汞的剧毒,而且还能将毒水再吐出来,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说到这,我无意间又瞧见了那七根扔在地上的棺材钉,心中立刻浮现出另外一个名字——七星养尸术!这种术法传说是从茅山术法的存尸之法上发展而来,是一种邪法。它的布局和天罡北斗定尸法大体相似,却是阴阳有别,一善一恶一正一邪。天罡北斗定尸法的北斗分布是从头到脚钉入尸体,呈北斗形状;而七星养尸术则是从脚到头,呈现七星倒转之貌。由于七星养尸术的道具和具体用法不同,所以效用也是不同,但唯一相同的是凡是经过七星养尸术养过的尸体都会发生异变,而那些红色的怪虫可能就是其中的一种。
“我还是看一看我的宝箱吧,别刚刚那一摔给它摔坏了,那我可要心疼死了。”坛子站起身说。
眼镜连忙阻止他说:“你还是不要乱来了,要不是刚才你那么冒失得搬起箱子,可能咱们也不一定会遇上那些虫子。我看还是我去吧!”
“好好好,你去就你去,不过你可要小心点,不要再给它摔了啊!”坛子又坐在了地上,但嘴里却是反复叮嘱着眼镜。我站在坛子边上说:“那你就不用担心了,眼镜对那箱子肯定比你更用心。哎!眼镜,小心点!”我没有忘记那七星养尸术,因此格外嘱咐了眼镜一句。
眼镜已经到了石椁旁,他没有搭理我俩,只是全神贯注得盯着棺材里。
“哎,那箱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啊?”坛子开口问。
那只金色盒子里的东西已经散落了出来,一块一块的,就像是干瘪的柿饼。眼镜经过仔细辨认后最终找到了答案:“是内脏!”
“内脏?”坛子和我惊叫了起来。
眼镜肯定得说:“是内脏。那些小块的应该就是腌制脱水后的大脑、肝脏、肾脏等,而那条黑且细长的则应该是墓主人的大肠!”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