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城以南的一片低缓丘陵上丛林密布,茂密的森林延绵数十里,在森林边缘则是大片农田和一条笔直宽阔的官道,洧水紧靠官道向南流去。
由于大量的新野民众已随刘备东逃,使新野官道上冷冷清清,村庄里也难得看到人影。
这时,一阵马蹄声从官道远处传来,很快,官道上出现了三名江夏军骑兵,这是三名斥候,奉甘宁之令来探查新野曹军的动静。
“他娘的,走了几十里,鬼影都看不见一个,人都死到哪里去了?”一名士兵骂道。
另一名士兵向两边看了看,有些担忧道:“屯长,咱们还是离开官道吧!这里离新野城已不到二十里了,容易被曹军巡哨发现。”
三人中为首之人是一名屯长,姓杨,汝南人,也是一名老兵了,经验十分丰富,他也向四周望了半晌,一指东面的一片树林,“已到中午了,去树林里吃午饭吧!”
三人调转马头向树林奔去,不料他们刚刚靠近树林,突然从树林里冲出一支曹军骑兵巡哨,约五十人,迅速将他们三人包围。
三名江夏骑兵大惊,调转马头便逃,但已经来不及了,十几名曹军骑兵抄了他们的退路,三名斥候被团团围住,五十把军弩一起对准了他们。
为首屯长连忙举起手,对两名手下喊道:“不要抵抗,丢下兵器投降!”
三人丢下战刀和长矛,曹军纷纷上前,将三人抓下马捆绑起来,五十名巡哨骑兵随即调转马头,押着三名江夏军斥候风驰电掣般向新野城奔去.
......
房间里,曹仁、曹洪和毛玠三人正在商议军队部署,这时,一名军士在门外禀报,“启禀大将军,巡哨抓获三名江夏军斥候。”
毛玠呵呵一笑,“斥候若被敌军抓住,倒是一件麻烦事,大将军不妨问问这几个斥候,说不定会有收获。”
曹仁点点头,喝令道:“把他们带上来!”
片刻,三名斥候被反绑着带进了房间,曹洪一声暴喝:“竟敢来探查我的军情,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吗?”
三名斥候连忙跪下磕头,哀求饶命,为首屯长道:“我们只是奉命探查,身不由己,既被抓获,只恳求将军开恩,饶我们一命!”
曹仁一摆手,止住了曹洪的怒喝,对三人冷冷道:“我问你们几个问题,老实回答,我就饶尔等一命,胆敢有半点欺骗,我就拿你们人头祭旗!”
“小人不敢!”
曹仁点点头,注视着三人问道:“文聘是否已投降了你们主公刘璟?”
两名士兵张口结舌,回答不出来,屯长犹豫一下道:“回禀大将军,文将军有没有投降,这是上面的事情,我们确实不知,但刘表去世的当天,文将军确实率人来樊城面见太守,这是我亲眼所见。”
曹仁和毛玠对望一眼,此人还算老实,和他们掌握的情报一致,没有张口胡说,曹仁指着两名小兵吩咐左右,“带他们去别帐盘问,等会儿对口供!”
两名士兵被带了下去,大帐里只剩下屯长一人,曹仁这才问他道:“看你的样不像小兵,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官任何职?”
“小人名叫杨整,汝南安城县人,曾是一名黄巾军什长,后来黄巾军溃败,小人逃到江夏,报名从军,因小人有经验,便被分配为斥候,后来便慢慢混到斥候屯长。”
曹仁注视着他的眼睛,见他眼睛里流露出恐惧之se,便又问道:“我们发现樊城有军队离去,是否属实?现在樊城还有多少军队,谁来率领?”
“确实有军队走了,大概走了一半多,樊城里大概还有五六千人,都听从甘将军的命令。”
“刘璟走了吗?”旁边曹洪恶狠狠问道。
斥候屯长吓得战战兢兢道:“听说没有走,就在军衙里,但有弟兄又看见他的战马上了船,到底走没走,小人也不知道。”
这时毛玠问道:“那你说一说细节,是怎么撤军的,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斥候屯长低头沉思片刻道:“我记得应该是刘表去世的第二天凌晨,当时军衙附近戒备森严,上面高官商议了一夜,军侯以上军官都去了,天还没亮时,我们牙将忽然奔跑回来大喊,让大家起身准备出发,他很兴奋,拍着我肩膀说,以后我们不会再受襄阳的气了,大家都问怎么回事,牙将不肯说,只是说现在是机密,过些天江夏会有重大消息,别的小人就不太清楚了,我们营走了七成,我被留下了。”
该问的都问到了,曹仁挥挥手,命人把江夏斥候带下去关押起来,这时另外两人的口供也送来,曹仁核对片刻,出入不大,他这才对毛玠道:“看来刘璟故意放出风说他没有走,实际上他已经走了,主簿认为呢?”
毛玠若有所思,他沉思片刻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所谓的大事就是刘璟想自立为荆州牧,不用再看襄阳的脸se,刘璟连夜召集牙将以上的军官商议,必然也是为了此事,其实从刘备那里就看得出,刘琦也将为荆州牧,这样荆州就会出现三个荆州牧。”
“那文聘呢?”
旁边曹洪急道:“他究竟属于哪一面?为何不撤走?”
“文聘应该是效忠了刘璟,我以为正是文聘的效忠让刘璟下定了自立决心,否则名不正,言不顺,让一向极重名份的文聘怎么效忠他。”
曹仁站起身,快步走到墙壁前,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地图,此时驻扎在邓县的刘备军已被抹去,那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