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汉国确实很令人振奋,让人看到前途,我并不是说官员有多么清廉,我也遇到过贪官污吏,但总的说来,汉国从上到下都有一种积极向上的精神,从前大汉帝国死气沉沉的垂暮之态完全在它身上看不到,它其实就是一个新的王朝即将建立,充满了生机和希望,尤其是人民都把幸福生活的希望都寄托在汉王刘璟身上,使他在汉国具有崇高的威望。”
邓义点点头叹道:“早在很多年前,刘璟刚到荆州不久,我便发现刘景升的这个侄子非同寻常,远远强于刘琦和刘琮,只可惜当年我还是因为一念之差没有去江夏,而是返回了南阳,否则今天邓家的成就将不可限量。”
这是邓义一直耿耿于怀之事,当年他明明帮助了刘璟,完全可以去江夏出任长史,但他却神使鬼差地放弃了去江夏,等后来刘璟统一荆州,再次邀请他赴荆州出任别驾一职时,偏偏他又中风瘫痪了。
失去了与刘璟同舟共济的机会,是邓义一生中最大遗憾,他只能寄希望于儿子,希望刘璟能看在当年他曾暗助荆州的情面上,再给儿子或者邓家一个机会。
好在儿子没有令他失望,已经升为长安县令,相当于郡丞之位,再过几年,儿子就有希望升为太守,使他对邓家的未来也充满期望。
这时,邓宏又小声道:“父亲还记得柴桑陶家吗?”
邓义点点头,“我当然记得,当年陶烈出任南阳郡丞,和你祖父的关系极好,两家常有往来,不过陶家确实走了大运,早早将女儿嫁给刘璟,陶家无疑将成为第一外戚。”
说到这,邓义不由有些奇怪地问道:“吾儿怎么忽然提起陶家?”
邓宏吞吞吐吐道:“孩儿认识陶翰的长女,她对孩儿颇有情意。”
邓义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有些不安地问道:“你是说,你想娶陶家之女?”
邓宏点了点头,“就不知父亲的意下如何?”
儿子居然想娶陶家之女,虽然邓义刚刚才说邓家和陶家有交情,又说陶家走了大运,将成为第一外戚,但要让儿子和陶家联姻,邓义心中却又十分不情愿,邓家是南阳第一世家,怎么能和商人家族联姻,况且还是陶胜族弟之女。
邓义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这桩婚事我不同意!”
“可是可是孩儿已经和陶家之女成亲了。”
邓宏吞吞吐吐说出了真相,邓义俨如被雷击中一般,愣了半天,才拍桌子大吼道:“逆子,这等大事,你为何不告诉我?”
邓宏跪了下来,“父亲息怒,孩儿这次来,也是为了向父亲禀报此事。”
“逆子!你要气死我了。”
邓义连连拍打桌子,木已成舟才回来禀报,气得他几乎要吐血。
就在这时,管家慌慌张张奔上台阶禀报道:“老爷,大事不好,曹洪率领军队包围了我们府邸,他就在大门外,让老爷出去解释。”
这个突来的消息如同一盆冷水,顿时浇灭了邓义心中的熊熊怒火,尽管儿子令他火冒三丈,但曹洪的到来却使他心中顿时紧张起来,难道曹洪知道了自己暗助汉军之事?
邓义狠狠瞪了一眼儿子,又道:“看来你的麻烦来了,曹洪上门,绝不会有好事,他若问起你,你就说为婚事回家禀报,其余什么话都别说。”
“孩儿知道了!”
邓义随即对堂下几名家人令道:“抬我去府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