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的城池总是和寂寞伴随在一起,人未到,低矮的城墙连同它整体的轮廓便浮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或许是因为年久失修的原因,残破的墙面上已经是坑洼不平,杂草满布,战争留下过的痕迹倒是可以清晰的看出,李二没有闲钱可以拿来放在这种荒凉之地,说是一座城,倒不如形容为简陋的居舍更为贴切,一点美感都体现不出。
李承乾显得很落寞,他所憧憬地方有很多很多,却不是一座草原上的孤零零的城池。
大唐每次战胜的捷报进城,李承乾都会把那想象成为一种万夫莫开的气势,只是如今,那份单纯的向往似乎在这座城池的身上并没有得到证实,甚至有些萎靡了下去。
迎接众人进城的是镇守此处的李绩,柴绍、李靖等人并不在此处,战线不会安排在同一个地点,这有利于多点联合进军,如今这里还没有任何战事发生,双方互相派出的斥候都有不少,只是在做着大战前的准备罢了。
见到苏云的时候李绩很开心,多一位医师,大军也就多一点希望。
这小子身上的本事他很清楚,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李绩才道:“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的干,救援的任务交给你小子本将军很放心,在这里,你可以尽情的施展拳脚。”
苏云听得很是郁闷,李绩的话并没有使得他热血燃烧,甚至连点小小的冲动都萌生不出来,都说努力是换取成就的不二法门,可你这平台未免也太小了一点,就那么一座小城,还落魄的不成样子,他无非是个小小的医师,沙包大的拳头在这里也打不出个所以然啊,难道还能够翻上天去?
城内的景象更是叫几人无言,苏云觉得他没有抱什么希望应该可以淡然的接受这一切,可结果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脏乱的街道带着一股股腐朽溃烂的气味、灰旧的屋子满满的都是裂痕,几个人从大街上溜了一圈,整个城内就没有一处是干净的,连稍微看的过去的地方都找不出来几处,住在这里的居民比起带来的那些流民一点都强不出,他们除了吃的能够自足外,身上穿的戴的,基本上都破烂的如同乞丐一般。
“苏云,你有很多可以挣钱的本事,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帮助这里的人?”李承乾看不下去了,锦衣玉食惯了,对比出来的强烈使他的内心都在抽搐着,极为愧疚。
“你以为生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哪里会这么简单。”苏云摇摇头,将这家伙的话基本无视掉了,城里面穷的可不止这些人家,那些士兵同样如此,听说李二这次派出了十几万的大军,现在不过五月时节,拖得越久,大唐的损失也就越大,就算在战争上面胜利了,可有些地方依旧是输了。
“真的没有一点办法?”程处默忍不住问道。
“或许有,但不是现在。”苏云叹息一声道。
看似将他以一个医师的身份派遣到了这里,可许多的事情都被李二掌控在了手中,倒不如说这位陛下了解他的性子,面对如此种种的景象,他还真是没法彻底的无视。
相比起城中的落魄,李绩居住的地方好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了,干净不说,还很规矩,苏府酿造的烈酒这位将军自打他们入了城门就没有撒手过,马车上剩下的不多,却还是仰脖灌掉了好几坛子,说是好久没喝了,要解解馋,看的程处默那叫一个心疼啊,想要过去劝酒,却被一脚给闷了回来,不要忘记这位也是个大佬,身份还在呢,你一个小辈还能拦着不成。
这里吃的东西一直不多,牛羊肉还得靠士兵去前方的草原上去抓,运气好能够碰上几只落单的,运气不好便只有那粟米粥与烙饼过日子,有时咬上一口肚子能疼好几天,以前的牧民们还会选择和这里的人做些最基本的交换,现在不会来了,生怕在大唐的官兵手中吃亏,宁可多把手里面的牲畜多养上几个月,也不想步入这里。
“李将军,难道在这种事情上我们还会骗他们不成?”李承乾皱眉问道。
李绩却是笑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他们怕的不是被骗,而是我们大唐的军队,战乱使得这里死了不少人,谁都不愿意介入,这些牧民怕我们会对他们下手,凡是有大军驻扎的城池,都会避而远之。”
李承乾听得郁闷,独自为自己斟满一杯酒,便一口吞咽了下去,只是喝法有些刚烈了,不由得大声咳嗽起来。
一场很简单的酒宴,算是为几人接过风,对他们几人而言,则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苏云这个医师的身份没有多少的事情需要处理,他真的很闲,程处默、长孙冲、孙勇、熊汗连同李铭五人全部被李绩给予了校尉的职位,将来是要上战场拼命的,几天来都没有看到过几人的踪迹了,只有他和李承乾几天来都在城里面漫无目的的逛着,偶尔碰到几列士兵打个招呼,倒是和谁都能说上几句话,人们也都清楚这位是个医师,年纪轻轻,带着一股子儒雅范,有些人家倒是觉得他很怪异,没事就看看这边,看看那边,也不知道到底要做些什么,不过只要不打扰到他们,也懒得去管。
跟在苏云的身后不是李承乾所愿意的,别人都有一个上阵杀敌的机会,他连上去看看都不行,一个太子的身份就被彻底压死掉了,听几个士兵汇报说前方已经有战事先打起来了,是一次小规模的交锋,他却只能凭借想象力猜测结果,自然是十分令人郁闷,嘴里学这位兄弟叼着一颗小草,涩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