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柳大伯也承受了很大的打击,柳爷爷的死好不容易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也打定主意好好温书,好让柳爷爷泉下欣慰,也好将柳爷爷搬回祖坟。然而,这努力还没开始,柳家就被烧了,除了几亩田后,竟是一无所有,连遮风挡雨的容身之处都无。
“弟妹,快别气了。我这就去竹楼温书。”柳大伯见芸娘生气的很,出口也不留情,处处带针,刺人的很,偏偏他还不知如何反驳,胸中闷的很,也憋屈的很,只好开头妥协道。
“呵呵,倒真是累着大哥了啊。”芸娘听柳大伯这般说,竟是气的笑了起来。 没想到这老大这般不要脸,家里留下一堆烂摊子,他倒好,竟要做那甩手掌柜,又去那什么竹楼,温书,呸,温书,温个屁书,读了这么些年的书,家里的银子七七八八花了不少不说,还给家里带来这么大个灾难,还温书。
柳大伯见芸娘笑的骇人,额头上微微有些冒汗,忙摆手道“不累,不累。”唉,这二弟媳妇,脾气性子实在是,唉,也就二弟能抗的住。
“啊呸,你还好意思说累,我嫁进来这么些年,就没见你干过一件事,连镰刀都没摸过,你有什么脸说累,什么竹楼温书,指不定在那边的躲懒呢,我呸,都这个时候了,还指望妞妞她爹帮你照顾一大家子,养儿养女养老婆么,我呸,你只当我是个泥人不成,我告诉你,就是泥人也有三分性子,你这般没脸没皮,啥事不干的人,还敢跟我说累。你去竹楼啊。你去就是,我也不拦着,只是咱们两家也是时候分开过了,哼,难不成还真指望日后让我家儿子也养着你们大房一家么。”芸娘板着脸道。
“弟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夫君温书,可是爹的遗言,弟妹,你怎能这般不孝。爹昨日才入的土,你今日就要违背他的遗愿么,你就不怕娘伤心。”柳大嫂见柳大伯被芸娘指着鼻子教训。立马怒道。她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对夫君大吼大叫,还在别人的家里,一点眼色都没有。柳大嫂一边回击着,一边悄悄的掐了下柳奶奶的胳膊。柳奶奶一疼,一个激灵惊醒,一清醒就听见芸娘竟然不听柳爷爷的遗言,气的身子直哆嗦。
柳爷爷没了,柳奶奶这心里就跟缺了一半似的,如今。她活着,就是希望能够完成柳爷爷的遗愿,有朝一日能让他迁入祖坟。在列祖列宗面前能够抬起头来。
“芸娘,你个良心狗肺,天打雷劈的东西,你爹昨日才入土,你今日就蹦跶起来。怎么,你爹不在了。我这个老不死的还在呢,你休想害我家自贤不能好好温书。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杀千刀的,自明眼睛怎么就瞎了娶了这么个东西回来,就是娶一头猪也比你好,闹的家里不得安宁,怎么着,这会儿还想着调拨自贤自明兄弟感情,我告诉你,自明是我生的,怎么着也得听我这娘的话,你算个什么东西。”柳奶奶怒骂道,眼神睁的大大的,红的厉害。
“娘,快别气了,二弟妹这几日估计累着了,还没清醒,不然,怎么着也不能不顾爹的遗愿,让夫君放弃科举之路,弟妹,不是我说你,咱家情况,你也知道,若是没个当官掌势的,日后你准备怎么过。”柳大嫂一边安慰着盛怒的柳奶奶一边对着一脸不屑的芸娘道。
芸娘看着柳大嫂的脸,冷冷一哼,转念一想,如今家里穷的叮当响,就是柳爹累死了,怕是也吃不饱,她倒要看看,日后这些人怎么哭去。挺了挺胸,感受着银子的触觉,芸娘嘲讽一笑,道“大嫂这嘴就是能说,我可比不得,随你,我倒要看看以后没得吃了,你们是否外边找屎吃。”与此同时,芸娘突然间想到柳大嫂娘家就在镇上,家里有些小富,这家,可不能分。
想通了的芸娘,看也不看柳大嫂,她就冷眼看着,以后会怎么样,如今,她最要紧的就是看紧妞妞她爹,省的他跟个傻子似的,也不闲累。他如今腿都成那样了,还逞能。
一早上的一出闹剧,因着芸娘突然间想到柳大嫂娘家的财力而停歇,这会儿吵了一架,芸娘这心里舒坦了,好些日子以来的郁闷之气去了一大半,拿着柳大奶奶给的破衣服,撇了撇嘴就回屋换了换,又帮柳雨馨跟两只老虎给换了衣服,而后也不管还在生气的柳奶奶,道“娘,我出去槌衣服,两只老虎就由你带着,啊。”也不待柳奶奶回应就牵着柳雨馨去河边。
芸娘对柳奶奶还是很了解的,她就是再生气也不舍得拿两个孙子出气,而且还是双胞胎,若是女儿,她就不敢让她带了,她还记得她家宝贝妞妞小时候让她带,头上撞的都是包,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的她直心疼。
柳奶奶也的确是心疼两只老虎,不光是她爱重孙子的原因,更因为这两只老虎长的像过世的柳爷爷小时候。今个吵吵闹闹,发了一通火,人也算是清醒了,如今看着肖似柳爷爷的大虎二虎,只觉得整个人找到了方向,柳奶奶心里打定主意,要跟服侍柳爷爷一样将两只老虎服侍长大。
出了柳大奶奶家,芸娘这肩膀突然又垮了下来,看了看自家的屋子,眼里又有些湿润,而后深呼一口气,日子总得过下去。
槌了衣服,晒好,见柳爹还没回来,芸娘去柳大奶奶厨房准备送壶水给柳爹,见着菜柜里有好几个馒头,一看,这馒头不就是当初柳爷爷办丧礼时候发的馒头么,自己家的,芸娘也不客气,拿了两个又把它搬开,在中间抹了酱再合起来,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