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芸娘着实是累的很了,这不,吃完饭,稍微洗了下,一粘上床,就打起鼾来。柳爹今个也累的很,困意阵阵,但是因着心里压了事儿,身子疲的很,但是脑袋还是转着,想着自己的心事。
柳爹跟柳大伯住一屋,见柳大伯收拾好了,柳爹坐了起来,看了眼柳大伯,“大哥,这么些年,弟弟如何?”
柳大伯有些诧异,看了眼柳爹,皱着眉头道“小弟待我甚好,这些年,累着你了。”懂事后,他忙着识字学习,跟这个只知道玩得弟弟渐行渐远,后来他更是搬到这个竹楼来,一年也见不到几回。虽是亲兄弟,但是柳大伯真没跟柳爹怎么相处过,男人没话说的时候,一般都是沉默,在不就是埋头做事,柳家两兄弟有的时候,的确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好些年没怎么交流过了,所以一般都是沉默以对。这会儿柳大伯见自个儿弟弟这般问话,心里很是诧异,想了后道。
“是么,大哥记着就是。”柳爹嘴角勾了勾道,本想笑的,估计是太累了,嘴角勾了一半,又垮了下来。
实在是累,柳爹往床上一躺,柳大伯见此,以为柳爹因为他这些日子没下田干活跟他置气,“小弟,我明日会下地的。”柳大伯轻声说道。
回答柳大伯的是一阵阵鼾声,实在是累的很了,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去,心里稍微舒畅不少,一下子就睡着了。柳大伯见此,心里也复杂的很,想着若是柳爷爷还在的话,定是不会让他下地干活的,又想着如果自己中了举人,此时应该是另外一番光景才是。拿着书,也不知为何,怎么也看不进去,想着明日去田地里忙活,就觉得心慌慌的,闷闷的,中暑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次日,一早,虽然身体还累的很,但是柳爹跟芸娘还是在鸡打第一遍鸣的时候就醒了。柳大伯虽说要去田里忙活,可是一到田地里,看着一排一排的稻子。整个人就晕了,如今,柳大伯竟到了见稻子色变的程度。
芸娘骂了几句,柳爹沉默不语,只是这日晚上。沉默的柳爹破天荒的提出分家,在柳奶奶诧异,柳大嫂心里暗喜,芸娘瞪眼生气中,毅然决定分家。
“二弟,可是因为哥哥这些日子身子的缘故。你心里不爽快了。”柳大伯脸色僵硬的问道,他也不是存心不下地干活,可是一时半会。他真的是适应不了,难道爹走了,这个弟弟就不能体谅一家吗。
柳爹不想说话,芸娘却是歪着嘴鄙视道“大哥自个儿心里也知道,不过。你既然心里知道,还这般厚脸皮。可真是少见的很呢。”芸娘如今是一百个不愿意分家,分家后,柳奶奶定是要跟着老大家的,到时候每年给的粮食油啥的肯定都进了老大家的屋子,再者说了,如今他三个孩子都小的很,总要有人带着啊,如今家里穷的很,她跟妞妞她爹恨不得整天扒在田里才好,就是农忙以后,也得找别的活计做做,但是如今妞妞她爹这腿又不好,太累了她也心疼,再者,妞妞他爹的腿就是老大害得,凭什么一点责任不付。
柳大伯被芸娘呛的满脸通红,也有些尴尬,不满道“男人说话,女人插什么嘴, 一点规矩都无,二弟也不管管。”
芸娘一听,撩起袖子就准备开战,柳爹拦着,沉声道“哥,咱们还是分家的好,省的大家心里不痛快,再者,分了家,大嫂的病怕是就好,那巴豆,可不是啥好东西,娘,我跟芸娘去睡觉了,明早再去找大伯。”说完,柳爹就回了屋子睡觉。
柳大嫂听柳爹这么说,脸立马羞的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柳大伯跟柳奶奶的眼光让她无地自容的很,偏还要装作一脸淡定的模样,心里却恨得要命,只觉得这老二做事着实不厚道,也不考虑她的面子,他今日这般说,日后可怎么做人啊。
柳爹这人要么不下决定,这一下决定,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就是芸娘骂他,他也不理,芸娘自来就是个爱耍小聪明的,从柳爹那儿听了一点,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心里恨得要命,只想跟老大一家子好好吵一架,但是见柳爹一脸黯然,疲惫的眼神,只能不甘心的答应分家。
分家的事快的很,柳老三家也没啥东西,家早被一场大火给烧没了,就十亩田,柳奶奶拿两亩防老,柳大伯拿五亩,柳爹三亩,芸娘自是不同意,嘲讽道“大伯父可真是公正的,也不知当初是谁不要脸,求着我要剪纸方子,如今是过河拆桥,想害我们一家不成,三亩地,三亩地顶啥用,就是教赋税都不够,怎么着,大伯可是想养我们一家不成,我倒是无所谓,日后过不好,找您就是。”
柳爹沉默不语,只心里微微有些刺痛,这么些年,这个家基本上都是他支撑的,如今,竟是这般对待他,怎能不让人寒心。
柳大爷爷也有些尴尬,但这是柳奶奶决定的,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咳了声,道“自明啊,这事,是你娘的主意,大伯不过是说下罢了,弟妹,还是你跟孩子说的好,总不能让我在这边做恶人不是。”
芸娘一听柳大爷爷这么说,这心里就恨得不行,一双眼睛喷火的看着柳奶奶,柳奶奶尴尬的看了看柳大嫂,想着昨日半夜跟老大媳妇的谈心,柳奶奶握了握拳,轻声道“自明啊,也不是娘偏心。”
“嗤,这不是偏心,我还真不知啥叫偏心了。”芸娘不屑的打断道。
柳奶奶尴尬的喝了口水,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柳爹,当作没听到芸娘的话,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