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祭祖的时候,这猪头真不算太贵,主要是猪头的肉不够肥,熬不了油,这古代,人们恨不得猪身上长的全是肥肉,买猪肉的时候还用手比划着,生怕卖猪肉的多割了瘦肉给她,要知道这瘦肉不紧不油卡牙还搭秤。有时候柳雨馨想吃瘦肉,特意让老板多割点瘦肉肥肉少点,卖猪肉的都诧异了,旁的人还好心劝她,因此后来柳雨馨也不特意买瘦肉,最多回家的时候,肥肉瘦肉分开切。
芸娘见柳雨馨又有了新的卤菜,很是高兴,原本的不忿也少了点,算了,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还是不要跟那些人斗的好,等以后两个儿子出息了,哼,看谁还敢小瞧他们家,还敢这要求那要求的。芸娘这人心里藏不住话,等大虎二虎三虎回来的时候 对着他们就是一通抱怨,末了让他们一定要好好努力,至少成个举人老爷回来,咱们这镇上也就一个举人老爷,还是镇长,都几十年了,还那么一个。大虎本就是想走科举,自然越发认真看书,二虎本想从商的,听芸娘这么说好,深思熟虑很久后,还是打算先考个举人有个功名的好,至于三虎,两个哥哥都努力,他自然也跟着努力看书了,至于目标,他到没想过,觉得如今这样也挺好的。
李老板动作也快的很,今个早上一醒,吃了早饭,又喝了两杯茶,让家里奴才去将镇上开食肆做吃食买卖的老板全部喊了过来,李老板也不拐弯抹角,将昨个跟柳爹商量的事儿一说,开店的酒肆自然赞成,至于卖包子卖油条的买这个有啥用,心里就有些不乐意,还是李老板说了。就算不卖赚钱,但是签了契约,自家买点吃,也便宜不是。
如此,李老板到了下午就将契约都弄好,还找了镇长做中间人,有的老板见这么正规,后来自个儿自动退了出来,没签这契约,也没占这个便宜。
李老板见柳爹是个识字的。倒也不诧异,毕竟他们也打听了,当年柳爷爷也算是整个镇上头一份了。他儿子识字也不怎么稀奇,反正也没打算在这契约书上做手脚,淡定的喝着茶,待柳爹看完后,李老板笑道“柳小弟啊。你看这个如何?”
这契约书还算是完整的,什么都标注了,就连不准比他们家卖的低这一条也标注了,最重要的是还有镇长的印章,这样以后有人捣乱,就是跟镇上过不去了。
“李老板。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我这儿还不知道怎么弄。这样,今晚在我家吃个晚饭,啊。我家的手脚快的很,一会儿就好了。”
“不不不,柳小弟。咱们都这关系了,以后你喊我一声李叔就是了。今个就不在你家吃饭了,再吃,我家的要生气了。”李老板忙道,饭虽好吃,但喝酒要人命啊,都这会儿了,一想,还是觉得头疼的很,头疼不说,回去还要被孩子他娘教训半天,想想,啧啧,牙都疼了。
二人客套几句,李老板挥了挥袖子,带了另外一份契约回家去了,这卤菜铺子的危机算是解除了,就想到自个儿三个正在读书的儿子,昨个晚上还跟芸娘说了去私塾看看他们的了,这些日子整天忙着挣银子,儿女都没咋关心了,这不是本末倒置了么。因着卤菜铺子那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闹事,柳爹一下子清醒过来,这银子多少都挣不完,一家人在一起才真真实实的东西,也是当初实在是穷很了,如今就想着多挣些多挣些,给家里孩子多留点家底,其实如今家里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这生意照做,但是家人才是最至关重要的。
想通了的柳爹就喊着芸娘一道去刘举人的私塾那儿,芸娘一手老母鸡,一胳膊跨着篮子鸡蛋,那老母鸡被芸娘抓着翅膀,动弹不得,但是咕咕的叫个不停。柳爹受伤拎的是荷叶包好的卤猪蹄,卤猪蹄都已经切好块了,用的还不是一般的黄油纸,是荷叶,读书人,自然是爱好风雅的,柳雨馨提醒一下,柳爹想想也是如此,还特意跑到镇上去买了荷叶回来。整个镇差点都跑遍了,碰巧找到这么个荷叶,人家也不是卖的,是自个儿家种的莲藕,去看了下,觉得天太热,就弄了叶子顶头上挡太阳的,中途还被柳爹给买下来了。
刘举人家在镇边上,再隔个几户人家就是小路了,因着要开私塾,这地要大,镇中间得多贵啊,原本刘举人家这边还不算镇边上呢,后来刘举人搬过来了,陆陆续续又有几家分了家的也搬了过来,这儿才变的热闹些,这个时候的人们也讲究个择邻而处,住在举人老爷,保不齐能沾点福气也说不定呢,再说了这每天听听读书声,保不齐也能识几个人字,不做那真眼瞎子呢。
整个镇也不大,不一会儿就到了,刘举人家院子大的很,柳爹来过几回,没从私塾大门进,走的偏门,偏门还有看门婆子,跟那婆子说了声拜见夫子,那婆子自然也明白是个怎么回事,柳爹跟小厮去了前院,芸娘则跟另外一个婆子去了内宅。
刘举人的媳妇娘家姓张,生了一儿一女,女儿跟柳雨馨同岁,名叫刘巧慧,儿子尚小,跟三虎一般大,叫刘明博,如今也在私塾里上学,虽天资不佳,但胜在刻苦,再者后边还有个举人爹爹在后边推着,虽不出彩但也不是那等末等人物,再者,如今年纪尚小,日子还长着呢,成不成器还得看将来的。
这张氏之前没有见过芸娘,见她头戴金钗,发髻处还有银步摇,下挂的翡翠珠子一晃一晃的,身上的衣服也没个补丁,虽不是多么名贵的布料,但也不是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