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爹跟芸娘一直都以为李全这一去,顶多个把月,年边上的时候,肯定得回来,可谁知道,这一去就是五年,她家闺女过了年就十八了,十八啊,大嫂子家柳雨兰都许人家了,这会儿肚子都怀上了,那李全愣是一点音讯都没。日子久了,柳爹跟芸娘心里那个后悔啊,这好好的闺女都被耽误到这个时候了,虽说她也不舍得闺女早早就把了人家,但是都这个时候了,还没嫁人,她心里能不急么。再晚几年,过了二十,就真成老姑娘了啊。
芸娘不止一次想要帮柳雨馨找人家,都被柳雨馨给推辞了,之前还可以拿年龄说事儿,如今是不能再推辞了。
五年来,柳家的家业越变越大,家里的庄子都有了五个,田地加起来都有一千亩不止,还有铺子,附近几个镇都开了卤菜铺子,镇上的立体拼图铺子也越做越大,镇上的四合院屋子两边的房子也给买了下来,两边打通,还找人弄了抄手游廊,亭台,楼阁,水池,假山,好在柳雨馨把了关,就娘那布置法子,就差没在脑门上写上暴发户几个字了。
如今三虎四虎也去了青竹书院学习,一家子也由柳香镇搬到了艾知县,柳雨馨在家闲来无事,就是作画看书,这些年也懒了,不被生计所迫,也不怎么爱绣花玩儿,当然,一家子的衣服还是她做的。
家业虽大,也添了不少奴才,都是签的死契,当初芸娘是怎么也不舍得买奴才,还是李婶子跟她说了好些,才让芸娘答应,家里服侍她们的就两个婆子。倒是外边铺子里的小二,如今都是自家奴才了,实在是卤菜方子跟立体拼图图纸都私密的很,这东西,还真只能好签了死契的奴才才好办些,而且柳雨馨发觉了,这古代的奴才,特别是签了死契的奴才,真正是个忠心的,当然。这国家律法,对这些奴才也严苛的很,什么背主求荣。呵呵,要么一辈子不被人知道,要是被人知道了,哼,当真是祖孙几代加上旁支亲眷都落不到好。
这古人。就是重视个家族传承,这要真是出了什么事儿,成了家族罪人,就是死,也不能抵罪的。正因着这些奴才,柳家的铺子才能开那么多。爹爹也只要每个月收收帐,而后每天四处看看就是了。
这三虎四虎去了书院,芸娘就爱逮着柳雨馨说教。这不,柳雨馨刚从屋子里出来,被芸娘见着了,立马拉到一边,叹气道。“娘的乖妞妞啊,你瞧瞧。你这长的多好,就是这县里,也没几个比的上的,要不是李全那混子给耽搁了,怎么着也不可能留到现在,不然,娘这个时候就可以抱外孙了。”芸娘现在是真的毁,早知道就不交换信物跟生辰八字了,如今,都这么些年了,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敢把闺女随便嫁了人,她倒是不怕别人说,就怕闺女以后嫁过去事情暴露了,还是要吃亏。她心里恨啊,等见着李全一定从他那儿将信物给拿过来,她家闺女这样貌性情,怎么着也不会嫁不出去的。
柳雨馨见芸娘又开始说李全的事儿了,心里当真是头疼的很,前几年还有,这几年,基本上天天都要念叨,本来她心里还堵了气,想要将这李全给忘记呢,她娘这儿倒好,天天说天天说的,愣是想忘还忘不掉,你说塞。
“娘啊,快别气了,您闺女这样的模样,性情,再加上咱家的家产,还怕嫁不出去么。有了那婚约也是好的,不然。你闺女就被人给抢回去做不知道第几房小妾了呢。”柳雨馨安慰道。说来这事儿,还是三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柳雨馨一家子刚搬到艾知县里边来,柳雨馨在柳香镇习惯了,有事没事自己出去买个菜,去个针线铺子啥的,安全的很,也没想多少,谁知道哪日,柳雨馨就是倒了霉,碰到了这艾知县新来的县令,这县令见着柳雨馨,顿时惊为天人,次日就派了媒婆过来提亲,强硬的很,这提亲的时候,连聘礼都带了,听那媒婆说,这新来的县令家里厉害的很,跟南安王搭上点关系,历来是个胆子大的。
不管这县令到底有多大个本事,柳爹跟芸娘怎么也不舍得将闺女送给别人做妾不是,花了不少银子,又去花银子去扬州买了瘦马回来,千道歉万道歉说柳雨馨有个娃娃亲啥的,总算是将那事儿给揭过了。只是到底还是把芸娘给吓了一跳,一连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
好在那县令虽霸道好色,但也不是说不通的主儿,再加上,柳爹买的那瘦马实在是好看诱人,去了那县令府邸,很是得宠,听说,如今还是得宠的很,都有了儿子了,因着柳爹当年的情分,那女人倒也不错,愣是挑唆的县令对柳爹好了不少,当然,此后柳爹也没少悄悄给那女人银子,就是后来那女人生了儿子,柳爹也还悄悄送了十亩地过去呢。这地看着不多,但也不少了,再怎么得宠,也是个妾,等日后回了京,见了夫人还不定怎么样呢。
总是,那女人的情,柳爹是承了,不过,后来给的银子田啥的,那女人也不亏,柳爹也不亏,双赢而已。
当然,这些事儿,芸娘是不知道的,要不是柳雨馨算账细心也不知道,当初算出来账本出入不小,柳雨馨可是吓了一条,就怕柳爹在外边养了别人,毕竟,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可不是瞎说闹着玩儿的。
“唉,妞妞说的也对,当年那事儿,就是如今你娘想想,这心里都后怕的很,好在你爹能耐,弄那么个法子。”芸娘叹气道,当年,她倒是想拿刀跟人拼命的,但是柳爹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