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听柳爹跟季云枫这么一说,脸色煞白,噙着泪珠儿,看着柳爹,急着问道,“她爹,你跟云枫在这儿说笑吧,这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出乱子呢,你以前镇上县里来回跑的时候,也没见着出什么事儿,云枫啊,你真是,一会儿来就吓你芸姨。”芸娘是怎么也不可能相信的,家里好不容易挣这么大家业,这要是去京城,这么些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么,天子脚下,可是那么容易呆的,虽说 有他大伯照应着,可是哪有在自己家这边自由舒服。
柳爹安抚的拍了拍芸娘的手背,而后看着季云枫,一脸严肃道,“云枫,这事儿,可是真的?”这事情这么大,若是真的,怎么着也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即使县里来了不少人,但是也不能就此断定这天下局势不是。
季云枫心中叹气,这世上谁不想天下太平,只是当年皇上登基都有争议,虽排除万难,将南安王跟西安王一个发到两广那边,一个则到贵州那边守卫边疆,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在贵州城跟两广任职的时候,就曾发现南安王跟西安王私下练兵,好在他官职不显,最重要的是,季侯府也不知什么原因竟跟南安王搭了关系,他才安稳无恙。
每每想到这边,季云枫心里都憋闷的很,最厌烦的竟是南安王的人真把他当一类人,吃饭喝酒,没少拉上他。有时候,季云枫也不明白,他爹怎么就糊涂成这样,那南安王是想逆谋造反,一个不好,就是抄家灭门的祸事。
“芸姨,柳叔。这事儿云枫怎么也不敢乱说,我回来之时,途径涧南,那儿早已动荡不安,虽未交战,但不过是迟早的事,无论如何,天子脚下才是最安全的。”很多话季云枫也没好直言,只是这心里也很是焦急,那涧南的守城可是南安王的人。 南安王一声令下,势如破竹,过了涧南。就是西水,再往北走,跟西安王大军会和,到时候西南两边夹击,方州哪里抵抗的了。虽说这艾知县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更因如此,这地儿,成了兵家必争之地,南安王跟西安王怎么也不可能放弃这个地方。到时候,就是招降,这城里百姓日子怕是也不好。何况,这出战自是要银子,粮食,柳叔一家如今在这艾知县已经熬出了头,到时候。这家业怕是也保不住。
只是,再多说多分析。怕是要吓着二人了。
柳爹点了点头,皱眉思索,柳雨馨扶着芸娘,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这么个情况,大夏皇帝都 已经登基数十载了,怎么还没将南安王跟西安王搞定,这个时候还能出此等大乱。
“这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呢,咱家这边这么多田地,这么多铺子,也没办法说走就走啊,咱们家好好的,我怎么舍得走啊。”芸娘红着眼眶道。
“芸姨,快别哭了,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算了京城,这日子也能过的下来。”季云枫也只能干巴巴的安慰道。
柳爹深吸了口气,而后道,“云枫啊,此等大事多亏你告诉我们,不过,这事儿,还得等一等,我跟你姨也要合计合计。”
季云枫点了点头,也明白柳爹的顾虑,道,“柳叔,芸娘,我明白你们的顾虑,这样吧,若你们决定好了,咱们正好一起进京,我边有护队 ,也安全。”若真是乱世,越往京城,怕是越不安稳,打家劫舍怕是也不少。
柳爹点了点头,因着季云枫的一番话,众人再也没有力气说别的,季云枫虽有些愧疚打扰了众人的兴致,但到底这事儿也是为了他们好,见众人无精打采,起身告辞,大虎二虎将季云枫送到门口,缠着季云枫问了好些外边的事儿,季云枫捡了些惊险的事儿说给二人听,倒是让大虎二虎听的津津有味,末了,季云枫拿了把匕首出来,“大虎二虎,这以后若真是不安稳,还是 有个防身的好,这个……”话还未说完,就被二虎拿了过去,但凡男儿,怕是都对这刀枪剑之类的情有独钟,如今见着这小巧精致的匕首,更是喜欢,拔了鞘,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锋口处,霎时手指流了血。季云枫将未尽之话咽去,忙道,“二虎,这匕首虽不说削铁如泥,但也比一般匕首锋利不少,你莫要再这般莽撞。”
二虎将手指放到嘴里吮着,倒也不在意,不过是破了点皮,就是没想到这么锋利,这会儿见这匕首这么锋利,忙宝贝似的抓在手里,都不肯给大虎看,季云枫尴尬的咳嗽几声,道,“二虎弟弟,那个,只是我给你姐准备的,让 她防身有点,你若喜欢,待我以后找到好的了,再给你弄来。”虽然尴尬,但是季云枫还是出声道。
二虎一愣,有些不舍得将匕首还给季云枫,道,“那季大哥,你下次可以不要忘记我啊。”
“二虎弟弟,这个,这个匕首,还劳烦您给馨妹。”季云枫又将匕首推给二虎,道。二虎点了点头,虽然心里还是不舍,但到底姐姐的安慰还是很重要的,三人又说了会儿话,才将季云枫送走。
走在街上,看着来往的人群,季云枫第一次觉得人是这般渺小,若两王谋逆,这些人,又该何去何从,怕是,到时候,自己也没法子左右自己的人生。
二虎还在手上翻看着那把匕首,大虎皱着眉道,“二虎,你说,季大哥是不是对咱姐姐起了心思。”其实这种感觉,大虎以前就有了,但是听娘说,季大哥是什么超级有权势的人家的公子哥,这不,他才没有乱想,毕竟身份悬殊,门不当户不对,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