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中,芸娘的眼睛水就没停过,紧紧的看着柳自银,很想知道,到底是啥回事,柳奶奶跟柳大嫂,心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色苍白的看着柳自银。
柳自银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话到嘴边,一时却不知如何说才好,芸娘一见,急了,又大哭道“小弟,你倒是说啊,你小哥到底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啊。”说着又急得直拽柳自银的胳膊,扯的他的衣领都散开了。
柳自银赶了一路,没吃好也没喝好,睡的也不好,还操了一路的心,要不是担心柳爹他们,十个他也不能坚持着一路不闭眼的赶回家啊,就是坐了牛车,他可也是没怎么闭眼的啊。
这会儿被芸娘拉着一阵晃,只觉得头晕沉沉的很,忙道“小嫂,你快放下,我这身体有些不舒服,我这就告诉你,啊。”
柳奶奶在一旁见着柳自银苍白的脸色,干的开了皮的嘴唇,忙上前把芸娘拉了过来,又让柳大嫂用开水冲了些油锅巴端了咸菜给柳自银吃,芸娘哪里等的了柳自银吃了锅巴,只哭着道“你这个老太婆,存心急死我不成,妞妞她爹不是你儿子,你就一点不心疼,不着急啊。吃吃吃,吃什么,告诉我后,就是要吃人参肉我也给你弄来。小弟,你快告诉你小嫂,到底是什么回事,你这晚一会儿,小嫂这心就被割块肉啊,你小哥要是出了啥事,我也不活了,我活着还有啥意思啊。小弟,就当小嫂求你了,快些说啊。”这般哭着闹着,竟是要跪下来求柳自银了。
柳自银忙吓着跳到一边,摆着手。道“嫂子,你快些起来,我这就说。我在县城听人家说,自贤哥哥贿赂县老爷要考题,被县老爷关到大牢里去了,小哥打了板子被放出来后,又因击鼓鸣冤被县老爷关进大牢里去了。我花了些银子,本想着打通关系进大牢里瞅瞅的,可是银子花了,牢房却没进去。好险没被关进去。”
柳自银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本还想着酝酿酝酿,想着怎么说。省的吓得芸娘等几个女的了,可芸娘那么一闹,他要是再不说,芸娘怕是真的要磕头了,他哪里受的起啊。这一急。想也不想,噼里啪啦,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柳奶奶一个承受不住,立马晕了过去,柳大嫂听柳自银这么说,身子晃了三晃。站稳后,立马抓着柳自银的胳膊问道“小弟,你说什么。俊俊他爹贿赂县老爷。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俊俊他爹就不是这种人啊。”
柳大嫂怎么也不肯相信,她还等着俊俊他爹官袍加身,还等着妻凭夫贵,还等着别人喊她太太。等着老二家的求她帮忙,等着这全村女人羡慕的目光。为什么。为什么竟是变成这样。俊俊他爹肯定是被冤枉被陷害的。
芸娘听着,柳爹竟是被柳大伯给连累的,被打了板子,那个杀千刀的蠢人还去击鼓鸣冤,如今在牢里,没个大夫看着,也不知伤的咋样。这会儿见着柳大嫂说什么不可能不可能的,也不知为何,心里一肚子邪火全冒了出来。
芸娘披头盖脸的对着柳大嫂打去,拽着她的头发,嘴里骂道“就是你们的错,啊,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心大的很,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好吧,这会儿害的妞妞她爹也入了牢房,他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我跟你这个b养的拼命。”芸娘也不管,管事嘴巴,还是头发的,手就没停过,打了一身的汗,气却是没有出出去。
柳大嫂也不是个没用的,这会儿心情也不好的很,见云娘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她,这脾气上来,也跟着芸娘对打起来,又听芸娘嘴里不干不净的,也怒道“你个不省心的外地老,你骂谁呢,我也是你配骂的,老二怎么着是我弄的,你个疯婆娘,指望我一直让着你不是,看完今个不把你这张臭嘴给撕发了。”
二人大打出手,拽着头发,揪着耳朵的,凶的很,把桌子椅子也撞的翻了,桌上的茶盏碎了一地,芸娘用脚将柳大嫂绊倒,骑在她身上,正准备揍她,柳大嫂一个翻身,又把芸娘弄的在下方,二人你腿夹着我腿,你扯着我的头发,我拽着你的耳朵,两张嘴也不闲着。
柳自银还是第一次见女人打架,先是一呆,不知如何反应,愣了一会儿,醒了过来,正准备上前拦架,可这都打成一团了,也不知如何拉起,又见一旁柳奶奶昏迷在地,忙把她扶了起来,拼命的摇着她的胳膊,好在柳奶奶只是一时昏迷,柳自银这七摇八晃的,竟是将她摇醒了,睁开眼,定了定神,见柳大嫂跟芸娘两个又是打又是骂的,柳自银还在屋里,立马气的身子直抖,跟柳自银二人也无法将她们分开,柳奶奶气道“自银啊,你先回去休息,也累了一路了,这屋里有婶子呢。”说着,想着生死未卜的两个儿子,又看了看打成一团的儿媳,这心,乱的很,气的很,眼睛水也流个不停。
好好的日子,怎么就这样了。
柳自银看了看,也不知如何是好,再者,夏日衣服穿的少,这衣服拉拉扯扯的有些被扯开,他看着也是不好,既然柳奶奶这般说,他也就顺势离开。
且不说因着柳自银的归来,柳二奶奶是如何高兴,待柳自银将柳大伯那儿的事儿说出来是如何的震惊,柳二奶奶又如何跟柳大奶奶说,而后这村里人是如何渐渐知道,如何风言风语暂且不论,只说,柳奶奶含着泪看着芸娘跟柳大嫂打的难舍难分,又气又急,去了院子里水缸里,打了一盆水,对着二人就泼了上去。
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