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疫魔、攻贫魔、反盗版、支持正版阅读。
露露以为又是淼淼每天早、中、晚三次签到打卡的道歉微信,这段时间,露露已经接听了淼淼百十条的语音致歉短信。
看到第一个文字微信的那一刻,露露知道这是病情好转的婆婆用淼淼的手机发给她的短信。
第一条文字短信上写着:“露露,我的好儿媳,还可以这样称呼你吧。我是你的婆婆,瞒着淼淼用他的手机跟你联系,确实有些唐突和冒昧。淼淼发烧了,在我的记忆中,这应该是他八岁那年发烧后,十五年之后第一次发烧吧。”
下面附着一张淼淼躺在床上昏睡的照片,憔悴的脸瘦削一圈,最让露露心疼的是他那满脸的络腮胡须,显得落魄不羁。
露露满眼泪花摩挲着照片里的淼淼,这几天冷静下来的她在反复掂量着俩人的关系,放弃他离他而去,她真的做不到,但就这样原谅他,害怕他不长记性,以后会犯下更大的错误。
此刻的露露正犹豫着如何处理这件事,不想征询家里长辈的看法,只想遵从自己的心。
露露知道,她内心已经原谅了被暗算的淼淼,王辉的一句话提醒了她,“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有人可以做一辈子的贼,但是没人防贼一辈子,淼淼是防不胜防。”
就如王辉那天说的比较公允的话语,就算这次不发生“药”事件,一直待人敦厚善良的淼淼,说不定哪天就会中套。
现在需要一个契机,而婆婆的这些短信就来的恰到好处,给露露创造了一个原谅淼淼的机会。
露露泪眼婆娑得看着婆婆发来的第二条短信,“清晰得记得淼淼两岁那年,下班后我去饭馆买饭,把他独自一人留在平房的客厅里。当我买上饭回家后,他爬在窗台上的一盆仙人球上哇哇大哭。看着他脸上、手上、前胸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仙人球刺,我心疼得哭了,他含着泪花对着我笑,用小手擦着我的泪水,笨笨得安慰我,妈妈,不哭,不疼。从那以后即使再忙,我也不会把他独自一人留在房里,20多年过去了,在夕阳照射下,我拿着镊子给他拔刺的情景依然清晰得在脑海闪现。”
下面附着一张淼淼双手包着纱布的图片,看着这张照片,露露捂着嘴放声大哭。
第三条短信,“今天他为了惩罚自己的过错,没戴手套裸着双手拔光了15亩果园的刺牙子,双手扎满了刺,血迹斑斑,惨不忍睹,下午打了一针破伤风和消炎药,依旧在发烧。”
看着下面附着的两张叶片发蔫的刺牙子照片,肥厚的叶片上那尖尖的长刺让露露看着都心惊胆战,她不由倒吸一口气。
想着淼淼傻子一样硬生生用手拔掉了这么多的刺牙子,露露感到心都碎了。
婆婆发给她的第四条短信让露露动容感动,心中好不容易筑起的坚硬墙壁慢慢龟裂,“在我的记忆里,淼淼23岁以来第一次用这么决绝的手段来惩罚自己,由此可见,你在他心中占据的位置超过他生命中的任何人,包括我和他老爸。为他高兴,他终于找到了一生相伴的爱人。”
第五条短信,“不是替淼淼辩解什么,只是如实告诉你,他当前的状况,男人有时候就是个幼稚的孩子,他以为通过自虐方式能抵消身上的过错,能忏悔,是不是很傻?也有些自欺欺人的味道?作为淼淼的妈妈,我知道倘若他今后的日子里没了你的陪伴,快乐和开心将永远从他的字典里消失。”
最后一句微信短信:“为了他的尊严和面子,我会将这些短信删除,不让他发现咱俩交流过,晚安。你的婆婆。”
与淼淼重逢、相爱后的那段时间,宁西市因病毒疫情防疫要求一直未解封,还没来得及拜访远在乌孙山下果园居住的公婆二人,露露就去了江宁市跟班实习。
也仅仅是在初中三年的家长会上见过公婆二人,这么多年一直再未见过两位长辈。
但在露露的记忆里,公公是一位不苟言笑的威严的帅大叔,个头不高、外表英俊,淼淼的外貌几乎遗传了爸爸的所有基因。
而长相一般仅仅称得上清秀的婆婆慈眉善目,是一位秀外慧中的中年女性,当年在开家长会时,露露曾见过婆婆几面,她给露露和同班同学留下深刻的影响。
婆婆是一位职业女性,穿着朴素干练,浑身散发着一股因智慧积存而溢出的文人气质。
她没有妈妈孔佳的风韵犹存,没有景诗妍妈妈的娇媚靓丽,也没有唐垚妈妈的精明刻薄。
婆婆为人沉稳周到、善解人意、活力充沛,最让露露忘不了的是她给人一种亲切温暖的感觉。
当时初中的女同学们曾在私底下议论,淼淼外形长得像爸爸,而性格似乎更像妈妈,是一个体贴的暖男。
露露没想到,自己嫁给淼淼后,会与婆婆的首次接触是以这种方式进行,内心激动、震撼和感动等复杂情绪涌进心头。
作为医院大厅引导员露露,搀扶着一位年迈的、颤颤巍巍的老婆婆,慢慢走到一楼的心脏科室,她边走边使劲甩甩脑袋,把烦恼和忧愁甩掉,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之中。
宁秭归办公室,她双手抱肩站在窗边思考着问题,作为一名博、硕士生导师,她累积培养了上百名研究生以上的学生,桃李满天下。
与相处时间不长的露露接触这段时间以来,她明白了为什么露露成为学校的重点培养对象,露露在医学上的悟性远远要超过她,是天生搞科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