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起领回了孙家鼐的墨宝,自己不知道那个字儿好。便叫老佟捧着这字儿,到琉璃厂制个大一些的牌子,相信书画店的师傅自然晓得哪个写得好。不过孙元起嘱咐老佟:最好是白漆地儿,黑uteofp。这个名儿,是卢瑟福来访时,孙元起随口说出的。随后,《科学人》杂志的记者采访卢瑟福时,卢瑟福提到“ipt”这个名字。前不久,孙元起翻阅卢瑟福寄来的杂志中,看到这个名字时,还会心一笑。这回,总是把这个名字正式打出去了。
转过一i,孙府的仆人领了一队小孩儿过来了,大的也就十一二岁,小的才七八岁。估计来之前,孙家鼐先给他们上了课,所以见了孙元起,都恭恭敬敬地跪下磕头:“拜见先生。”
孙元起赶忙让孩子们起来。一旁,仆人说:“这五位公子,都是几位老爷的孙儿辈。老爷说了,孙先生是他们的兄长,俗话说‘长兄如父’,一定要严加督教。如果不听,老爷会施家法的。”
孙元起逊谢不已。问了几句才知道他们名字分别是孙多福、孙多寿、孙多男、孙多益、孙多士。看着又多了五个孩子,孙元起头疼不已。老师只有自己一个,这可怎么教啊?
心中思忖一番,决定把这后来的五个孩子另外编成一个“多”字班,按照以前教“景”字班的方法教就可以了,反正原先的教材还在。教师嘛,就抓韩蘧、周宗武他们,别的不说,英文、算术总是没问题的吧?不过他们似乎没当过老师,看来还得给他们补补心理学和教育学的课,自己这也算是现炒现卖。
课程表嘛,就是随时有两个学生在给不同班级的学生上课,自己身边有两名学生。这样,自己先给两人上课,另两个人上课;等两人回来,这四人互相传授,顺便编写教材;如果有疑问,孙元起就在院中,随时发问。
等韩蘧、周宗武、张纯、顾之麟来了,大致跟他们说了一下。他们都很同意。在他们看来,一边当学生、一边当老师,应该是蛮有趣的。然后,孙元起给他们讲述现代教育学与心理学,顺便拿出小学堂的课本,给他们温习。
韩蘧首先选了本自然,周宗武抽的是英文,都没问题。顾之麟随手一拿,却是语文,翻开一看,先是英文字母,偶尔上面还有奇怪的小符号,看了半天,没看懂。只好请教孙先生:“先生,这是……?”
孙元起抬头瞟了一眼,随口答道:“汉语拼音!”
“汉语——拼音——?那是干什么的?”顾之麟疑惑地问。其他三人都探过头,看了一眼,都不认识。
“你们不知道么?哦——你们不知道哈!”汉语拼音方案是新中国建国后才确立的,清末人自然是不晓得的了。孙元起便把这大致功用给他们说了一下,比如认字方便啊、检字容易啊、以后便于启蒙普及啊。还方便电脑输入,这却不能说了。
“知道了这拼音,确是方便认字读音。而且知道怎么读,就可以查到怎么写,却是很好。不过这检字的字典,还没有吧?”在一旁的张纯问道。
孙元起一拍脑袋,嗨!忘了这茬儿。只好打马虎眼:“我是想编一本的,工作倒是极简单,可眼下实在太忙,却没空……”
顾之麟赶忙说道:“只要先生在一旁指点,我们动手,相信很快就能编出来!”
清朝最流行的字典,当属康熙五十四年大学士张玉书等奉命编写的《康熙字典》,全书共42卷,收录了4万多个单字。在这群学生看来,编字典是了不起的大事,但先生说“极简单”,便跃跃yu试。孙元起看他们雀跃的样子,当下命他们寻来一本字典。
很快,学生们便拿来一本《康熙字典》,厚厚的四十二本,看得孙元起直发虚:这是字典么?确信它不是百科全书?
大致翻了一下《康熙字典》,是先按部首检字,每个部首中又按笔画数检字,使用起来也颇为方便。但对于只知道读音、不知道字形的字,就几乎无能为力了。
孙元起给他们定下体例:先编写《汉语拼音方案》,毕竟现在人还不知道什么是汉语拼音;紧接着排好音序;再把《康熙字典》中比较常用的字标好拼音,再把该字的常见意思抄到一张裁好的纸条上,然后按照音序放好;全部抄好之后,誊录到一本上,最后编写拼音检字和部首检字。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工作量还真不小。尤其是这四个学生,白天要听课、上课、整理教材,晚上还要回家抄字典,忙得是昏天暗地。幸好清末的学生很懂事,不敢整出什么幺蛾子。否则,他们真得吐血了。
孙元起也在忙,除了备课、上课、指导学生、回答海外学者来信之外,他还要写一篇论文,和卢瑟福说好的那一篇论文。
这篇论文孙元起筹划许久了,因为这篇论文要综合法国物理学家林纳(lenaal)、德国物理学家勒纳德(lenad)、爱因斯坦(einillikan)、康普顿(pton)、英国物理学家威尔逊(wilson)等人的结论,其中勒纳德、爱因斯坦、康普顿、威尔逊都是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得主。由此可见这篇论文的分量。想了很久,给论文定名为《光电效应:从现象到本质》。虽然很想起个“光是一种粒子”之类吸引眼球的名字,想想还是算了。
早在1887年,德国物理学家赫兹第一个观察到用紫光照she的尖端放电特别容易发生,这实际上是光电效应导致的。由于当时还没有电子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