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天时,就是眼下这个时段民众虽然对过去几千年的皇权统治颇为厌弃,但对试行两年的民主共和制更加失望,心中对专制和稳定颇有几分孺慕之情,我们可以因势利导。至于地利,则是我新中国党已经在全国各省市设有分部,军队也在十多个省份立足,具有其他党派无法比拟的地缘优势。还有人和,咱们新中国党党员历来以组织严密、不准跨党著称于世,在国会议员选举及重大提案表决中也显示出强大的凝聚力和战斗力,更非其他党派所能匹及。”
汤寿潜点点头道:“抛开开明政党专制这个制度如何暂且不论,如果真要施行的话确实是易如反掌。此前能与我们新中国党抗衡的共和党、国民党,随着黎黄陂被囚、宋遁初遇刺、孙黄等人败逃日本,一个个都被雨打风吹去;别看公民党现在盛极一时,但都是以权钱为纽带而笼络起来的,组织涣散,人心难测,只要袁项城一败,公民党马上也会落花流水春去也。到那时候,我们新中国党想不独大都难!”
孙元起知道汤寿潜素来谨慎,便接着说道:“确实如蛰翁所言!开明政党专制在中国也算是个新鲜事物,实行过程中会出现什么问题、会不会和民主共和制一样出现水土不服乃至方凿圆枘的情况,这些都要很值得细究。好在自去年年中开始,经世大学中国政策研究院和《独立评论》杂志社已经就此问题展开调查讨论,一人智短,多人计长,相信经过众人拾遗补缺,定能将危害降至最低。”
汤寿潜道:“集思广益取长补短自然是好的,否则推行以后惹得天怒人怨,只怕我们会重蹈前清摄政王、当今袁项城的覆辙!”顿了一顿,他又说道:“现在风雨欲来,老夫在此枯坐无益,不知百熙有什么跑腿的事儿也让我活动活动筋骨,免得浑身发霉生锈!”
孙元起笑道:“您还别说,我这儿还真有一件事要麻烦蛰翁。既然您老主动请缨,我也就不跟您客气了!目前中国有两处地方最为国内外所瞩目,北则京城,南则上海。上海十里洋场珍珠如土黄金如铁,在中国经济中占据的显赫地位自不消说;而高昌庙的江南制造总局为华东地区数一数二的军工厂,更是关系重大,不容有失。
“现在京中大乱将起,孙某在大同就近观察形势,不能轻易离开;而上海方面局势险恶,且不说沪督李瑟斋(李平书)依违于北洋与我新中国党之间,周遭袁项城的嫡系、苏督靳翼卿(靳云鹏)蠢蠢欲动,浙督朱介人(朱瑞)又意志不坚,如果没有重要人物主持大局,难免容易为人所乘。都说‘家有一老,胜似一宝’,上海方面若能由蛰翁您主持大局,则幸何如哉!”
汤寿潜霍然起身道:“那汤某就替百熙去一趟上海!”
孙元起又嘱咐道:“蛰翁,上海龙蛇混杂,您一定要小心谨慎,下榻之处最好选在华熙园。如果碰到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华熙银行董事长莉莉丝女士、中华广播公司托尼先生。另外沪军都督府秘书长李铁仙(李燮和)与我新中国党也有些情分,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找他帮忙。总之此次南下,拉拢李瑟斋、防范靳翼卿、联络朱介人等都是次要的,您老人身安全才是第一要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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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觍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