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惊得目瞪口呆的,指着银票问我:这些都是给姑娘的?还有这房契,落得可是您的名下。
我点头对阿婆道:我的族人托汤舵主传话来,因当年爹爹和族里的嫌隙很深,现在不方便让我认祖归宗,可又怕我衣食不周,故送了宅子和银子,让我好好过日子。
我一本真经胡说八道,看着阿婆半信半疑的样子,心里不由好笑。
我又道:还送了几个伺候的人过来,有个叫红姑的,当年还伺候过爹爹,功夫很好的样子。您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见到红姑是现问也来得及。
阿婆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满腹疑惑的问我,这般大手笔,可不是一般人家,莫非要图谋姑娘的终身,说了自己都不信,连说:姑娘可别听我胡说,您才多大,老奴是急糊涂了。
我好气又好笑道:您就别猜迷了,先把他们叫进来。阿婆出去叫雀儿她们进来,想是已经听招娣说了大概情形。
雀儿进来问我道:姑娘我们是要搬家吗?奴才听招娣说。那里的房子又大又漂亮,是爷留给您的。
我点头道:爹爹还留了人手给我,那边房子大,也住的开,日子看过了,就定在五日之后。
我们自己在家负责整理打包,等到了搬家的正日子,槽帮会派人过来帮忙搬东西。
雀儿问道:那这里的宅子怎么办?是卖掉,还是就这样放着,脸上有些舍不得的样子。
雀儿八岁就来到这里,记忆里美好的日子都是在这里过的,就连我也是有些舍不得的,可是又不能白放着。
我说道:这房子的事我们回头再定,也要和阿婆商量一下。
别的东西都好办,只有那块玉佩才是要命的的东西,寻了根络子系上,挂在脖子上。
其余的首饰和珠宝都归拢在一起,包括娘亲留给我的首饰,现在也用不上,就都归置起来,剩下的就由雀儿动手。
我独自来到爹爹生前的房间,摆上事先洗好的果子,斟上酒,点燃香烛,在爹爹和娘亲的牌位前跪下。
眼泪就已经止不住了,像决提而出的水一样,连我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任情绪自由地发泄着。
我所有的坚强和伪装在这一刻都变成了委屈,我以为历尽沧桑和坎坷,今生挟恨归来,那些不甘和愤怒在陈长福和胡氏得到报应的那一刻,就已经散了。
我轻声道:爹爹,娘亲,夭夭有事要禀告二老,陈长福那贼子业已伏法,孩儿承菩萨庇佑,苍天有眼,让孩儿得以保住家业,将仇人绳之以法,爹爹和娘亲在九泉之下且安心。
还有一事也要禀告于爹娘灵前,有人自称是爹爹家臣,承槽帮之托来保护孩儿,孩儿又在爹爹遗物里看到了玉佩和孩儿幼时衣物及配饰。
我知道爹爹瞒下这些是为了保护我,孩儿应该不负爹爹苦心,守着家业安心度日,可是孩儿不甘心!
孩儿这一世想活的明白些,苟且确是可保我平安,可是人皆有根,人生一世,孩儿想知道自己的祖宗是谁,爹娘是谁,孩儿虽是女儿身,但逢年过节的祭拜,身为人女总要有个烧香磕头的地方不是,孩儿决心已下,为爹娘,也为自己,孩儿不想辜负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