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布衣见他眸底戏谑,轻咳一声,不自在笑笑:“大哥何必打趣吾!”
质辛哈哈一笑,抬手轻拍了下他肩膀:“你这突然扭捏的模样,还真是不习惯。喜欢三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忘了劫尘姑姑和咎殃叔叔亦有姐弟之名,三千虽然是我们的小妹,却并无血缘之碍,不必如此。此事大家都乐见其成,爹娘也很高兴。”
“就是!二哥!”旁边用膳的厉儿骤然抬眸,戏笑看他:“三千小妹变二嫂也没什么!不过是改口换个称呼。”
佛儿噗嗤一笑,古灵精怪看了眼昙儿和蕴果谛魂,便起身走近贴近他耳边笑道:“不改也行,有果子叔叔和大姐的前例。我们各叫各的,你与三千想怎样就怎样,我们依然叫她三千。”
剑布衣无奈笑看她和厉儿一眼:“此言切不要在三千面前说,她面皮薄,不像吾。”
厉儿和佛儿闻言蓦地哈哈大笑出声:“不愧是从小被你护大的待遇。”
质辛和无渊笑看他们三人言语,也不插话。
对面的三千见此景,本就功力极好,亦听得清清楚楚,恰好抬起望去的眸,对上了剑布衣望来的关心视线,心底情思一动,不好意思脸刷的一红,蓦地收回视线,急端起茶杯饮茶掩饰。
半晌后,厉儿和佛儿尽兴,质辛才又走近剑布衣笑意满眼,却是认真出声:“大祭司要当四千年后才能卸职婚嫁,三千还有三千年。”
剑布衣对上他的视线,平静笑道:“吾等着便可。”
话音刚落,突然一声密语传音入耳,剑布衣怔了一怔,看向质辛低语几句后,向缎君衡和鬼邪走去坐在了他们旁边,笑道:“师父叫吾有什么吩咐?”
鬼邪笑看他低语道:“你若想早些娶三千也非不可。但是办法只有一个,只看你愿不愿意。”
剑布衣闻言眸底笑意微凝,沉默片刻后,才凝视她认真问道:“此法可会对三千现状有影响?”
鬼邪笑摇了摇头:“不会,只对你有影响。”
剑布衣下意识向对面坐着的三千望了一眼,略一思索,才收回视线凝向他点了点头:“师父请说。”
鬼邪戏谑一笑,也是个着急的,随即饮完了杯中剩下的酒,对他密语几句。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得到。
剑布衣听完眸色一怔,定定微蹙着眉头看了鬼邪半晌,才缓缓收回了视线,敛思起身:“师父,容吾考虑几日。”
鬼邪一笑颔首:“何时想好何时来寻吾。”
目送剑布衣回到座位上后,缎砚趴在缎君衡耳边忍笑嘀嘀咕咕:“娘又不知道布了什么计策!布衣哥哥恐怕是要栽了。”
缎君衡宠溺笑瞥她一眼,不徐不疾道:“看你娘如何将她过去布的残局变成完局。”
缎砚见他眸底对鬼邪的欣赏敬重和暗敛的情意,歆羡亦欢喜笑了笑,轻嗯一声,坐回了自己位置上。她将来也要嫁个像爹对娘一样待她的夫婿。
主位上的天之厉和天之佛,将这片时发生的事全看进了眼中,相视了然笑笑,便收回视线。
就在宴席进行到中途时,突然一声恐惧急叫,所有人望向声音处,瞬间全部变了面色,言笑声戛然而止。
“蕴果谛魂!”
“昙儿!”
离得最近的无渊急起身,扶住面色恐惧苍白的昙儿,强迫将她拉离了座位,无功力才走近的天之佛急将她颤抖发凉的身子搂住,将她的头压在自己胸口,力持平静沉稳安抚:“莫怕,娘在这儿!有你爹他们,蕴果谛魂不会出事的。”
言语虽如此,天之佛望向他们座位的眸光却全是沉凝担忧。
方才惊叫间,距离较近已瞬间而至的质辛、天之厉、缎君衡、鬼邪、皇绝音正运功力按掌在蕴果谛魂周身大穴行,急手阻止他成如血雾般急剧溃散的命力。
谁都未料到会有如此变故,其他人全部噤声,亦不敢乱插手,只能紧眸静待看天之厉他们进展。
天之佛察觉昙儿还是平静不下来,眉心一蹙,不能再如此下去,只得暗对无渊使了个眼色,无渊会意,当即抬手暗运功在毫无防备的昙儿背心凝功一点。
昙儿陡然昏迷,天之佛看向旁边和无渊方才一同护着昙儿的剑布衣,低语吩咐:“将她送进卧房中。”说着伸手一指大厅另一侧和主卧相对的我卧房。
剑布衣凝眸担忧点了点头,便俯身小心抱起昙儿,向与主卧相对的那处卧房走去。
“娘,吾去照顾妹妹!”无渊凝沉对天之佛说罢,亦急步跟去。三千和佛儿不放心也跟了去。
天之佛身侧手指无意识紧张担忧握了握,沉眸一眨不眨地注意着几人功力急疗下的蕴果谛魂情况。昏死、面色青白,七窍流血,除了血色不同,其他竟跟天之厉当初情形相似,矩业烽昙那日回信他也不知道蕴果谛魂的惩戒是何。难道当真会有性命之虞?
刚有此念头,天之佛急皱了眉头散去,不可能,蕴果谛魂与她同修时说过他之惩戒,绝不会丧命,他绝对不会诳语骗她,可现在……
“昙儿呢?”天之厉运功半晌根本毫无效果,不得已暂撤去了功力,凝沉回眸看向天之佛:“她怎么样?”
天之佛皱眉担忧摇摇头:“无碍,吾让她先昏睡了。明日才会醒。”
“蕴果谛魂是何情况?”
天之厉眸底沉重一闪,暂未回答,先看向等待关心的劫尘等人:“宴会就到此吧,你们先回去,明日再告知你们他之情况。”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