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她腰间紧紧搂着,一动不动,似乎想把她绑住,可又不像他往日作风,否则这会儿早如言动作,天之佛猜不准他到底想做什么,只垂眸顺着心思,移手抵在了二人身间,垂眸道:“三剑在蕴果谛魂手中。”
天之厉所有动作突然一顿:“三剑?”
天之佛手指轻动,寻到了他上身至今未愈合的伤处:“吾给你治好它们,上次若没有这三处,你在地脉也不会出事。”
话音落后,卧房内一片寂静,只有皎洁的月辉洒落。
良久后,天之厉移动指尖按在她心口,吻着她垂下的眸子:“你在做蠢事。”
天之佛平静道:“是吗?”
“嗯,一件会威胁你性命的蠢事。”
“为何?”
天之厉吻在她唇边的气息一顿:“没了它们,你便没了存在价值,吾会对你更加肆无忌惮,何时想杀何时杀。吾费尽心思夺你的身子,要你的心,就是为了这一日。”
天之佛唇齿间的气息微有了波动,“嗯。”
天之厉继续道:“可还记得吾在苦境对你所言?”
天之佛唇贴着他灼热的唇开合:“有一日你会让吾心甘情愿……”
尚未说完,唇已被他舌尖抵开,唇齿相依,深深吻住,良久后才放过气息微乱的她,天之厉沙哑贴在她耳边道:“吾本是按方才所言计划,却不料……”说着一顿,翻身离开,只侧身将平静的她搂在怀中,手指在她背上轻抚着:“你心甘情愿,吾却不愿接受了,伤留着吧,有封印在,近期不碍。”
他想让她来日省下些功夫,天之佛披散发丝的头在他下颌处,闻言怔然笑笑:“现在吾是你之妻,自然想治好你,来日是天之佛,再杀你,留着伤和再有伤意义不同,吾不想留下遗憾。蠢事便蠢事吧,自从那日泉池后,吾做的皆不是明智之事。”
天之厉突然死死搂紧了她的身子:“你为何不能一直愚蠢下去?”
天之佛阖眸,良久后启唇:“你呢?又是为何?”
天之厉出声:“吾从未愚蠢过。”
天之佛轻嗯一声,平静贴着他跳动的胸口:“故吾也不能一直如此。”
天之厉突然沉沉笑了一声,轻吻吻她的发丝,手指深嵌入她肌肤内:“吾让你治,明天一早醒来便为你传信,用吾和你的联合印信,让天佛原乡知你是吾的王后。”
天之佛僵了身子:“你在生气?”
天之厉笑着平静出声:“没有。”
余音袅袅,散去后,一股冷窒弥漫在二人间,谁都没有再说话,
良久后,“天之厉,”天之佛终究还是开了口:“蕴果谛魂是吾知己好友,此事只能让他一人知晓。”
天之厉这才微松手指,低沉出声:“有他已足够。” 说完,他又突然意味不明道,“你的灵识借体招提可以去传信。”
天之佛怔住,片刻后,伸手抵在他胸口叹了一声:“你应当不会拒绝给吾传信,一时将招提放在了最后考虑。”
果然,一阵低沉笑声传出,天之佛安心阖住了眼。
一日后,天佛原乡天佛殿,看完信的蕴果谛魂面色先是震惊,继而怒火烧红了眼,攥着信的手背上一根根青筋鼓裂,另一手中众相枯轮禅杖刺耳嗡鸣。简直荒谬!至佛怎有可能做了厉族王后?天之厉竟侮辱她至此!至佛索要三剑,必然是受他卑鄙手段胁迫!可字迹又是她所写?难道当真如信中所言?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突然传入,蕴果谛魂回思,看看佛乡天时,竟过了一日,垂眸平复了心绪,才道:“进来。”
一身披棕色袈裟的僧人推门进入,双手合十平静启唇:“蕴果谛魂!”
蕴果谛魂拿着禅杖陡然转身,阔别许久相见,本该高兴,却此时对上他圣洁依然,并未蒙尘的双目,他不由绷紧了面色:“招提。”
天之佛灵识借体见此,平静启唇:“你往日见此灵识借体,皆称至佛。”
蕴果谛魂垂眸,将还在手中的信飞过去,毫无情绪道:“天之厉信中所言可是真?”
天之佛灵识借体接过,看亦未看,一化火光便将信纸烧成了灰烬:“信是吾亲笔所写,他装入信封,利用王厉厉元之气亲送,不必怀疑。”
蕴果谛魂刷的抬眸,对上他沉静异常的眸子,全是刚硬怒气:“他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毁了你一身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