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一直愣愣的由着胤禛摆布,这会见胤禛坐下了,忙上前行请安礼。胤禛却一声不吭,不唤她起身。
刚刚被胤禛那么一骂,阿敏心里边反到舒坦了许多,她也觉得自己现在实在太没骨气,怎么见到胤禛就会心虚就会脚软就会害怕?
胤禛之后的行为也让阿敏愈发放了心,壮了胆。既然钮祜禄氏不用再担心小命的问题,那只要不让胤禛发现自己,干嘛不活的快活些轻松些?只当他是个需要自己溜须拍马的领导不就成了?
于是待墨玉送进茶水后,阿敏自行站了起来,端起茶杯送到胤禛手边,陪着笑说道:“爷是不怒自威的金刚,谁见了不怕。”
胤禛接过茶,斜睨一眼阿敏:“心里没鬼,你怕什么?”
“奴婢没怕呀。刚才误伤了爷,请罪是应当的。”阿敏随口答道,拿起火钳,在火盆里扒拉。
“爷怪罪你了?”胤禛惬意着抿了口茶,继续问道。
“革……嗯……奴婢自觉,有罪就认,有错就改。”憋了太长时间没怎么说话,阿敏贫嘴的毛病又犯了,差点说出‘革命靠自觉’的话来,好在发现的早,把话吞回了肚子里。她一边说话,一边在火盆里扒拉扒拉,扒出一个土豆来。“爷,吃不吃?”
胤禛心想,还是惯用的伎俩,左顾言他,转移话题。“不吃。别扯旁的,说清楚,什么罪,什么错。”
阿敏郁闷,还不依不饶了!自己也是,跟他多说什么,明知他一贯都是这样,顺风扯帆扯到尽,一贯都这么小心眼!现在不同往日,再说下去也讨不着好,还是装奴才省心点,奴性就奴性吧,不想做奴才也还要做几十年呢!
想到这儿,阿敏扔开火钳,又跪下了,说道:“奴婢不该玩雪,不该打雪仗,尤其是不该误伤爷。请爷责罚。”
一旁正在拢火的墨玉觉得今天的四爷和格格都很奇怪。见格格突然跪下,她忙也跪在一边,带些怨气的说道:“主子,您就别怪罪格格了,您这么久没来!格格一个多月来话都没几句,院门都不出一步,难得今天……”
“墨玉,别多嘴。”阿敏心想这丫头不知道真相,她还以为是原来的那个主子啊,可别冲撞了胤禛又挨罚,忙横了墨玉一眼,打断了她的话。
“你别多嘴!墨玉,接着说!”墨玉说了一半的话,胤禛听起来很不是滋味。
“是,主子。格格这次伤了头,以前的事儿不记得了,本来就够难受的了。这一个多月您也不来看格格!从奴婢回来侍候格格的那天开始,格格就没迈出过院门一步!这些天加起来说过的话,拢共也不过几十句。难得今天有兴致跟奴婢们玩会儿,还被您责骂。格格现在有什么委屈都自己在心里边藏着,谁也不说,奴婢为格格难过!格格还给奴婢们立规矩,说这院里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许去打搅主子!”虽然不知道主子跟格格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但从前主子对格格不同寻常的好,墨玉都见过。而且瞧刚才主子的举动,对格格明明是旧情难忘嘛,这会儿逮着机会,当然要帮格格叫屈!
阿敏狂汗,就是因为知道两个丫头以前习惯性的依赖曾经芯子是自己的胤禛,但也知道这两个丫头以前被胤禛调/教的很成功,凡事都会以格格的意愿为第一,所以才会警告两个丫头,不管什么事都不许去找胤禛。怎么换成自己,这个墨玉就这么不听话,把自己私下警告过的话当着面就跟胤禛说了呢!
胤禛越听脸色越难看,又问道:“格格每天忙什么?”
“天儿还没这么冷的时候,格格除了绣荷包,还在院子里走动一下。天冷了以后,就连房门都不出了,嗯……除了吃饭沐浴,多数就在床上待着。小半个月了,就今天起来玩了会儿雪。”
绣荷包?胤禛想起在庄子上收拾阿敏行装时瞧见的那个所谓的荷包,燕子说格格绣着绣着就会笑,开心的不得了。那个东西,也许勉强能称之为荷包,针脚粗的一塌糊涂,胤禛从未见过这么粗糙的绣工。他偶尔拿出来瞧瞧,百思不得其解,身边的女人们,也时时会用这种方式打发时间,这么个东西,真能令人快活?
“你天天闲的很嘛。你绣的那叫什么东西,也好意思当事儿做!墨玉,一会儿把格格绣的东西都绞了,别让旁人见到,爷丢不起那人。你,明儿个开始,随时候着,爷随时找你。”胤禛抛下一句话便走了。
阿敏心中狂呼:悲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