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君实勿怪,实在是因近来西北天象多有异常,在下才比较好奇的。”邵雍的这个理由似乎很充足。
司马光笑道:“易学大家果然非同一般,西北近来确是颇不宁静,正处在战乱之中。西夏人再次寇边,正在庆州的大顺城和荔原堡激战。”
“哦。战况如何?君实可知晓?”邵雍对此颇为关心,忍不住询问。
司马光摇头道:“目前尚在对峙之中,战果并不知晓,不过有消息称。大顺城似乎要丢失!对了,不知尧夫兄可从天象上观察到了什么?”
“五行缺水!”邵雍的回答很简短,似乎还有些答非所问。
“这样啊……”司马光似懂非懂,不过看着邵雍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表情,也不好多问。
邵雍又问道:“听闻西北似乎还有冤狱产生?”
“不错。李复圭和种咏等人之间,西北之败过错在谁,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定论。”司马光与王安石素来不和睦,虽说心中对李复圭也没有多少好感,但是没有证据,绝对不会乱说,这便是名臣的风范。
司马光沉声问道:“陛下已经派了林东阳前去调查……”
“那调查有结果了吗?林东阳现在身在何处?”邵雍笑着问道。
看似不经意,司马光却明显察觉到了些许异样,邵雍似乎对林昭很感兴趣的样子,这是为何呢?此前不过才一面之缘而已?难道就是因为林昭那些关于心学的言论?
司马光总觉得不至于如此。邵雍身上的神秘色彩太过浓厚,是以任何的事情都不能太过单纯。
“听说已经到了庆州,目前尚无消息,此事事关重大,不知道林东阳是否能秉公处置。”司马光对此也很关心,这件事将会完全体现林昭的品质。
邵雍笑道:“拭目以待吧!”
说话间,眼神之中多了些许的悠远与深沉,着实拭目以待,只是不知道结果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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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若颖因为噩梦连连,很是担心林昭。耐不住思念,拖着病体直接北上汴京了。
她想着等到了汴京,林郎也就正好从河湟吐蕃返回了,到时候正好团聚。已经好几个月不曾见面。她着实想念的紧,加之那几个毫无征兆的噩梦,心里更是多有忐忑,满是牵挂。
九月间的天气,干燥寒意袭人,本来就生病着。又着了些风寒,加之旅途疲惫,孟若颖的病情越发的严重了。
上船之后便病倒了,几乎一直是卧床不起。顾月伦见状不禁大为担心,在瓜州和泗州的时候,都曾要求为下船找名医救治的。
奈何孟若颖一颗心全系在林昭身上,根本不愿意延误片刻时间,坚持要继续尽快北上。顾月伦也是无可奈何,孟小姐倔强起来,还真是不一般。
尽管顾月伦悉心照顾,但是孟若颖的病情是越发的严重了,等到了应天府一带的时候,甚至开始出现短暂的昏迷。
顾月伦实在看不下去了,即便是孟若颖坚持,她也不同意。如果病情继续恶化,到不了汴京,孟若颖只怕就会……
等到了应天府,一定要停船几日,好好为若颖姐姐医治。顾月伦觉得,自己有义务将一个身体健康的嫂子送到表哥身边。
可是很不巧,应天府的码头因为秋粮北运汴京,堵塞了不少船只,根本无法靠岸。无奈之下,孟家的船只只能在附近的一处河湾暂时停泊。
中间耽搁了许多时间,等真正靠岸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应天府的城门已经关闭了。顾月伦本想着挨到天明的时候再送孟若颖进城的看病的,却没想到傍晚的时候,孟大小姐就开始发烧,病情越发的严重了。
顾月伦不敢耽误,立即派人上岸去打探,附近的村镇哪里有大夫,并且寻找一处民宅暂时暂居。船只摇晃,运河上湿气又重,着实不适合养病。
许久之后,船工仆役来报,泊船之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唯有一座庵堂可以寄宿,庵堂之中似乎有师父懂得些许医术。
危急之时,也顾不得许多,顾月伦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即命人找来木板。制作成担架,送孟若颖前去庵堂求医。
来到这座古朴雅致的庵堂时,顾月伦抬头正好瞧见“静心庵”三个字。
没错,正是林昭与蔡京曾经借宿的那座。应天府外的静心庵!
敲门之后,说明来意,乐善好施的师父们倒是没有为难,立即将顾月伦和孟若颖一行迎了进去。
只是在安排住的时候出现了些许麻烦,秋冬季节。以救死扶伤、乐善好施著称的静心庵收留了不少路人,住处略微有些紧张。
若是寻常人,随便挤出个地方居住就是了。但是孟若颖生了重病,是需要地方静养的,思来想去,知客女尼禀报了住持之后,唯有将他们带去了后院,前去拜访静和居士,寻找一处单独的居所。
静和居士居住的地方相对比较偏僻,但也比较幽静。某种程度上像是个单独的所在。平素里,若非着实不得已,住持绝对不会安排人到静和居士这边来居住。至于原因,住持也不多说,只是吩咐下来,其他人只得照办。
听说尤为官宦人家的小姐途中生病,需要在静心庵暂住静养,静和居士倒是没有推辞,当即很热情地答应下来。毕竟当年他就是这样,被师父们救了。常住于此,得到一个栖身之地的。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