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只问了几个问题,所有人都听的明明白白,即便是年老迟钝的孟老夫人也回过味来。
似乎小桃的证词有很大问题,漏洞百出啊,难不成真是冤枉林昭了?
可是小桃为什么要冤枉他呢?是有什么误会,还是另有隐情呢?
反应较快,有八卦嗜好者已经开始自行脑补……
孟老夫人端坐主位,厉声问道:“小桃,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桃这时已经慌了神,几个回答露出马脚之后,根本不知道如何圆谎?目光时不时地瞟向主子——少夫人李氏!
李氏知道事已至此,恶人先告状的如意算盘已经落空了,而且还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根本无暇多想,一向呆头呆脑的林昭今日怎么变得如此聪明,抽丝剥茧,侃侃而言。她只知道,一旦偷人的事情败露,必将死无葬身之地,该怎么办?怎么办?
李氏偷偷地看了一眼陈宣,陈宣也是紧张不已,勾引有夫之妇,以孟家的地位和影响,能饶自己吗?
林昭是知情的,但是他为何没说出来呢?对了,是因为他没有证据,想到这里陈宣轻松了许多。现在最重要就是小桃这边如何解释,得自圆其说才行!
陈宣强自镇定,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说道:“如此说来,我倒真有可能冤枉了林昭。当时我听到呼喊赶到院门口的,抓贼的同时,小桃似乎鬼鬼祟祟的,当时没有注意,现在想来似乎有些不大对……”
李氏也有几分精明,陈宣话音落地便从中听出弦外之意,抽噎道:“小桃,你是我娘家陪嫁来的侍女,从小与我亲如姐妹,若是做错的事情……说出来,不打紧的……”
尼玛,口风便的倒是快!很明显,赤裸裸地暗示,要弃车保帅啊!林昭轻叹一声,看小桃的眼神多了几分可怜与嘲讽!
“我……我……”小桃嗔目结舌说不出话来,本来当证人构陷他人的,怎地现在变成了众矢之的。
“莫非是手脚不干净,偷拿什么东西?”陈宣有意无意地提醒一句。
李氏也止住了哭声,说道:“小桃,当时到底是如何情形?你倒是说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频使眼色。
小桃渐渐反应过来,当即道:“夫人,是奴婢的错……”
陈宣和李氏都松了一口气,先行编个故事,掌握主动权,不过是个小错。若是林昭先开口,事情可真就有些麻烦了……
小桃在陈宣和李氏的循循善诱之下,终于讲出了实情:“我偷拿了公子送给少夫人的玉镯,被林昭给瞧见了,怕他告发,所以先行陷害于他……”
林昭一拍手,笑道:“好了,真相大白了!”
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孟家兄妹,林昭都很想揭发这对无耻狗男女,但是苦无证据。贸然说出,可能又会被倒打一耙,因此必须克制……
陈宣和李氏这对奸夫yin妇固然可恨,但林昭手中并无证据,自然不能乱讲。李氏弃车保帅,牺牲一名心腹也算是报应吧!来日若是给自己拿到了真凭实据,定要他们好看!
“什么?”孟老夫人震怒道:“手脚不干净,还要恶人先告状陷害他人?可恨的是竟然不顾主子的名节……”
“老夫人,奴婢知错了,知错了,老夫人恕罪……”小桃这会子已经熟悉角色,表演可谓相当到位。
孟老夫人道:“贱婢合该乱棍打死……”
“少夫人,奴婢知错了,少夫人救命啊!”接下来的戏码完全都在意料之中。
李氏出面求情道:“祖母,想来小桃也是一时昏了头,念在她侍候孙媳多年的份上,饶过她这一次吧!”
孟老夫人沉吟片刻,说道:“既你主子求情了,且先饶过。先拖下去,关进柴房闭门思过几日再说……”
“谢老夫人,谢老夫人……”小桃佯装感激涕零,目光也不是瞟向李氏,提醒主子搭救自己。
“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休要再提!”孟老夫人始终坚信一点,家丑不可外扬。
孟若颖沉默不语,总觉得事情转折的太快,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尤其是他,狐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林昭身上,心中多少留下些许疑窦……
孟老夫人倒是客气,歉然道:“林哥儿,委屈了!伤势如何?请个郎中诊治吧!”
见好就收,这个道理林昭还是懂的,笑道:“谢老夫人挂怀,不碍事……”
事已至此,暂时告一段落。李氏低头沉默,陈宣也灰溜溜地告辞离去,此后多日不敢登门……
直到此时,孟家大公子孟若谷才从州学姗姗归来,对此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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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跟着舅舅顾七、表妹顾月伦一同返回,孟家大院边缘位置的三间低矮平房,姑且算是个家吧!说到底,林昭和舅舅一家三口,都是孟家的仆役……
仆役,为何是如此卑贱的身份呢?
脑海中搜寻着相关的记忆,林昭轻叹一声,只能说是时也命也!
据舅舅顾七说,他家祖籍涿州,早年家乡遭水灾,父母双亡,舅舅抱着他逃难来了江宁。多亏了孟老夫人收留,才得以活命!
后来顾七因有些许厨艺,成了孟家的一名厨子。顾七称林家本是书香门第,希望外甥也能读书识字,为此事没少求人。后来因林昭与孟家孙少爷年纪相仿,老夫人恩准,成了一名伴读小书童。
再后来,顾七娶了府上哑巴绣娘刘氏,生下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