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调自然是有原因的,林昭本来是想要低调一些的。奈何遇到了范坤这等不知天高地厚之人找死,那就没办法了。
侮辱自然不能忍,而且是最狠辣的报复!
不能低调,那就索性高调一些,反正已经顺利来到博州,有些事情也进展了差不多了,提前出手也未尝不可。
“夫君,把那人打成那样会不会有事?”
林昭笑道:“他一个通判还能翻了天?”
“可万一要是捅到言官那里去怎么办?”别的不知道,沐思虹却清楚大宋言官的厉害,自家夫郎与御史台的人似乎不太对付。
“言官?”林昭摇头道:“家丑不可外扬,一旦捅出去,是谁有错在先?到时候还需要仔细理论一番。他范季云丢不起这个人,更担不起罪名。”
“什么罪名?教子无方?”
“嘿嘿,到时候再说,这话是由人来说的。”舌灿莲花什么的,可是林侍郎最擅长的。话怎么说,由谁来说起到的效果自然不一样,说到底比拼的始终是权力和地位。
“哦!”就放心歇着吧,不会有事的,我想啊,这鱼跃龙门始终要让你吃到才行。
“不必麻烦!”林昭为了给自己出气,严惩凶徒,不惜改变原本的计划,她已经很感动了。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你且等着就是了!”林昭决定的事情,自然不会轻易改变。
“嗯!”沐思虹走后,李承便来了。
林昭沉声问道:“情况如何?”
“听说通判府正在满城寻找公子,只是此处十分隐秘,暂时找不到这里来。”李承立即将打听到的消息禀报给自家公子,明月宗安置的地方,隐秘性和安全性绝对无可挑剔。
“让他找去吧,随便他!”林昭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啊,即便是他不找我。我也会去见他的,何必着急呢?”
“见他?”李承愕然片刻,问道:“公子是打算亮明身份吗?”
“嗯!”林昭道:“今日的事情太招摇,消息传出去。肯定会引起一些怀疑的。韩琦可不是善与之辈,猜到些什么也不足为奇。”
林昭并不知道,耶律浚兄妹突然出现在大名府,已经引起了韩相公的误会,其实自己已经有了更好的保护伞。
“那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出手?”
“不着急。先办点事情,给范通判准备的礼物再说!”林昭笑道:“空手上门不可不太好。”
“但请公子吩咐!”
林昭问道:“清水泽的事情你们查的如何了?到底都有些哪些人参与?”
“博州范家,贾家,还有高唐刘家……似乎还有韩相公的那个侄子,不过没有足够的证据。”明月宗的效率已经很高了,只是证据这东西想要拿到手可不容易。何况之前担心打草精神,手段也很温和。
“证据,清水泽可是换不了地方……”林昭道:“传消息出去,让明月宗大规模收购粮食,提高粮食就价格。虽好是让粮价给我翻一番!”
明月宗下属其实也有许多商业机构,粮行也不少。除了做生意赚取钱财之外,本身也是最好的掩护。兴许街上某一所酒楼、布庄、粮行抑或者青楼,就是明月宗的情报机构。
“是!”虽说有些不理解公子的用意,但李承依旧毫不犹豫地接受命令。明月宗内,林昭的话就是圣旨,不容质疑。
“想问为什么是吗?”林昭也不会让下面的人无端执行任务,不想让他们觉得公子随心而为,过于强硬。在容许的情况下,告知他们一些缘由。反而能促使他们的积极性,能够更好地完成任务。
“是!”
林昭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把握,只是想看看,那些人是否见钱眼开。毕竟贪婪乃是人之天性!”
“他们会上当吗?”
“不知道。只是有可能,这样我们可以多点时间,搜集证据……不,准确说,是拖延对方毁灭证据的时间。”林昭沉默了片刻,说道:“眼下我们暂时不能露面。范通判眼下正在盛怒之下,也可能是悲伤过度,此时上门多有不便。”
“公子,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们手上的证据似乎不多……”
“不打紧,我们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林昭道:“吩咐下去,把那位胡秀才找来。”
“可他是个疯子?”
“他果真是疯了吗?你确定?”林昭反问一句,悠悠道:“其实,即使是疯子也不打紧,疯了却不代表他一无所知。”
“疯子的话是不能作数的,做不到铁证如山。”李承善意地提醒一句。
“至少有线索可寻,再者……胡秀才没有,可他死去的老爹呢?”
“是,我立即去办!”
“对了!”林昭迟疑了一下,说道:“去查查博州知州的底细,不是说知州和通判是天生的敌人吗?既然得罪了通判,我们只有找知州大人疏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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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州城里的搜寻还在继续,可惜一直没有结果。
对此,范季云有两种判断。对方当真只是商人,而今是害怕躲起来,不敢出来。如果当真是林昭,以他治河专断大臣的身份,会畏惧自己?当然了,也有可能当真是林昭,而今不现身,不是畏惧,而是另有图谋。
可对方到底在图谋什么呢?范季云没有一丁点头绪。加之因为儿子的伤势,家里一堆女人哭哭啼啼,可谓厌烦不已……
到底是不是林昭,这个问题不确定,着实让他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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