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的告示就贴在崔寡妇家的大门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一手交货一手交钱,然后两不相干。
一百两黄金真的很多!老肖在崔寡妇家的院子里放了一张桌,将一两一个的小金块一层层的码起来摆成一个货真价实的金字塔,太阳一照发出耀眼的光芒。老肖依旧坐在堂屋里喝酒,崔寡妇就坐在老肖腿上面如桃花的说着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凡是朝这边看的都没看见这对狗男女,一双眼睛都在金子上。若不是有四个膀大腰圆的伙计站在四角盯着,进去明抢的大有人在。
楚天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加快脚步往前走,身后六个小子连忙跟上。胡六子两眼放光:“看见没,都看见没?一百两黄金,有了它,咱们在花溪就能横着走!”
冯老四也是一脸向往:“够买十亩地,再盖一间房,剩下的钱讨个媳妇,这辈子就完美了,春妮可是个好姑娘。”
“呸!”胡六子唾了一口:“看你这不要脸的样子!春妮可是咱花溪方圆十里最俊的姑娘,人家能看上你?”
“我有钱!”
一句话将胡六子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七哥少有的笑了笑:“快走吧,狼崽子都走远了,这家伙喜欢吃独食!”
再上回龙岭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这一次他们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没上山,一人手里就多了一根长棍,一来防止摔倒,二来若有什么情况还能应付一下。楚天的确走的很快,将其他六个小子甩出去好远。山道上的人也很多,有些上有些下,有些兴高采烈有些愁眉苦脸。
刘二癞牵着狗,也不知听谁说的要找东西狗比人容易,所以他就把自己的癞皮狗牵了来。可没想到,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刚走到山腰狗就吓的再也不愿意上去了。
远远的看见楚天上了山,刘二癞连忙大声招呼:“天哥,天哥!来,帮叔看着狗,等叔找了盔甲给你买好吃的!”
楚天没理他,径直从刘二癞的身边走了过去。胡六子大笑:“癞子叔你也太小气了,一百两黄金只给买好吃的,我们几个请人家带路可是花了四十两黄金的。”
刘二癞惊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啥?你们几个小子毛都没长齐哪来的四十两黄金,吹牛吧!”
胡六子嘴一撇:“找到那盔甲不就有了?”
越往山上走人越多,在黄金面前害怕、恐惧、胆怯这些东西全都起不到任何作用。一具具尸体被翻起来,一幅幅死人身上的盔甲被拆下来。有些人竟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图例,一边找一边对照,神情认真格外仔细。
人是群居动物,当然也是分群的,花溪村的人是从东面来的,自然聚集在东面;河沟村在回龙岭北面,也就聚集在北面。总之大家都会不自觉的待在自家人身边寻求安全。
“我找到了……”一处土包上,一个满身泥水看不清样貌的家伙高举着一个头盔大喊。
安静了那么一两秒,紧接着一个人飞快的朝那人冲过去。有人带头,剩下的人跟着往前跑。丈夫顾不上妻子,老头顾不上老婆,儿子顾不上父亲,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那人旁边,或抢或夺,将其弄到自己手里,然后撒腿就跑。
呼喊、哀嚎、惨叫、惊呼、咒骂、哭泣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能听见棍棒与棍棒碰撞,也能听见棍棒与人体碰撞。人们如同疯了一样,哪怕是最好的朋友,在这时候也会毫不留情的将手中的棒子砸到你的脑袋上。一个人捂着流血的脑袋从人群中钻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咒骂那个将他打了一棒子的家伙,听话里的意思他们竟是一对亲兄弟。
楚天和胡六子等人就站在路边,尽量靠近大树,免得被奔涌的人群裹挟进去。能看见有一只手高高飞起,然后落进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冯老四的眼睛都快瞪裂了:“这,这是为啥吗?”
楚天冷哼一声:“为钱呗,还能为啥?”
加入战团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找到铠甲的消息风一样在回龙岭蔓延,山前山后无论正在干什么的人风风火火的向这边靠拢。聪明人已经开始联盟,笨蛋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刘二癞低着头趴在泥地里想从别人的胯下钻进去,刚爬了两步就被人踩了手,高叫一声慌忙退了出来。
“六子过来开路,凭你的身板绝对能挤进去!”
胡六子摇摇头:“要去你去,我可不想死在里面!”
打了小半个时辰,累了、惨了,人群这才慢慢分开,还站着的人基本都是青壮,且个个带伤。花溪村以花黑豹为首,站在离土包最近的地方。里正,也就是花黑豹的老爹花世贵满脸是血,手里赫然提着刚才被人高举在头顶的那个破头盔。
刘二癞喜滋滋的往里跑,一边跑一边喊:“里正,是我,刘二癞,我来帮忙了!”
花世贵一手拿着盔甲,一手拿着图例,左边看看右边看看,仔仔细细看了足有一盏茶的时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诸位乡邻,这并非肖掌柜画上的盔甲,都散了吧,该干啥干啥去!”
花黑豹一听,连忙转过脸看着他爹。
柏树沟的里正冷哼一声:“你个老小子别糊弄我们,想将我们骗走独吞是吧?你老小子的伎俩爷爷一清二楚!”
花世贵一笑:“不相信可以过来看看,顶上的帽翅少了两排,而且这破烂一看就不值几个钱,能是宝甲?”
王庄庄主道:“既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