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回来了几次,又没了声响,静谧的很。
如此也好,燕柒便安心打坐起来,正好再稳稳心神。
待燕柒打坐完毕,已是傍晚。
在极道门翻找整理的修士也已回来了大半,还剩的一小部分人在那守着,也不知道守着什么,一个连活物都没了的地方。
又想起了西麓镇,大部分的镇民还都在,半个援助的人影也没有,燕柒不免有些唏嘘感叹,也不知江天他们怎么样了。
推门而出,便见何志蹲在门口等着,见燕柒出来了,便忙上前来。
“他们借着早晨你伤人的事,将顾道友寻至了戒堂,已有半日了。”
“带我去!”
燕柒没有多问,只知道顾向青因为她的冲动而被连累了,她需要去承担,她要去解决,至少她要在场。
行至戒堂,一群修士整齐排列在屋外,均是各门派的优秀弟子。
见燕柒他们前来,只几位修为高深者上前拦住了他们。其余修士只战立于原地未有移步,可他们的剑柄均被握入掌内。
其间不乏见过晨间燕柒手持黑曜的模样,从而都开始对她有所戒备了。本以为是只小猫哪知是只幼虎。
场面一度有些僵持不下。
大门由内打开,吴文皓行至大门口,点头示意。
只燕柒一人跟随吴文皓入了戒堂。
戒堂均是蓝黑色装饰,墙面挂着各大小不一材质不同的羌笛,挂在最上方的十来把均刻着一片柳叶纹,应是历代掌门接任前所用。
下方各羌笛是芜羌门历届各优秀弟子逝世后所留。
由堂厅穿越而过,经过一廊桥。廊桥亦是蓝黑色漆面,未雕刻任何花纹,简单深沉。
“噗通——”
一红鲤由水面越出,直直越过廊桥才再次落于湖内。
燕柒略觉奇怪,便朝着那红鲤落下的地方多瞧了两眼。这落水处依旧泛着点点波光,一圈一圈的晕开,再晕开。
眼前一阵模糊,脑中闪过一个画面,一邋遢老道垂头打坐着。还未细看,便消失了。
“燕道友,怎么了?”
吴文皓看燕柒盯着那片湖水发呆,略为疑惑,便浅浅笑着,开口询问了一句。
“没什么。”燕柒回过神来,不耐的回了一句,便阔步往里走着。
吴文皓瞧着燕柒远去的背影,低低笑了声,两眼似是放着光,轻轻磨了磨后槽牙,便快步跟上了。
吴文皓似是以为燕柒因着乐府一事还恼着,便小跑至燕柒身侧带着笑腔说道:
“燕道友,你这气性可真大,我都不在意了。”
“你有什么好在意的?!”
燕柒本已忘了此事,被他这么一提,哪哪儿都不舒服。
“你是施加方,我是受害者,你这嘴怕不是假的吧!”
“那你要不要试试。”吴文皓有意逗一逗燕柒,便凑到燕柒的耳垂边,在外人看来好不亲密。
燕柒被他这一举动惊的,直接跳开了,这一跳足有半丈远。狠狠的瞪了吴文皓一眼,便不愿与其多聊。
“你脑子也是假的吧。”
“哈哈哈,那你是因为什么才那么恼我?”
吴文皓再次跟上,像是看不懂燕柒的拒绝。
“你觉得我的乐府怎么样?来给点意见,我或许可以改改。”
燕柒停下脚步,狐疑的看着吴文皓。一斯文书生模样,看上质彬彬。怎么还公然与人讨论他的春楼?!
“哎,你别用这种眼神瞧我,我可光明正大的很,从不做背地里的龌龊事儿。”
吴文皓见燕柒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起先未建乐府,他们只知他fēng_liú。后来建了乐府他们就知他浪荡。
一个个也都是如此瞧他的,他无所谓,他就是这样的人。
“那你还绑我?”
燕柒此刻忍不住对‘光明正大’一词感到委屈。
“这个,咳咳。”
打脸来的有些快,吴文皓自知此事是他不磊落了。可他当时真的是快要疯掉了。
他不愿多参与门内与极道门的事,便准备闭关来避开此事,可哪知他来了,他很开心。
可得知他身边还跟着一小修士,关系还很亲密,他便气的发狂。当下便差人要将那小修士掳来,他倒要好好瞧一瞧是何人物。
可才瞧了一眼,还没好好瞧上一番,便被他找来了。
不过,他还记得他,没有厌弃他也没有忘记他,还好还好。
“那个,没有鄙夷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这大庭广众之下,谈论这个,不太雅观吧。”
燕柒见吴文皓面色苦闷,很是颓败,又勉强扯着笑。又觉得此人只行为浪荡了些,对此种事情倒也坦荡,便软了心,对方才的狐疑多解释了一番。
“那,我们下次私下聊。”
“……”
燕柒瞅着再次凑过来眼里还冒着光的人,他不是认为他们是一道人了吧!
还下次!还私下!
燕柒如今都有想抽自己的心了,多嘴了。
两人行至戒堂内堂,大门敞开,屋外也没有人把守。一群各门派能说得上话的修士都于屋里坐着。
燕柒一眼便瞧见了顾向青,他位于李秋泉下座。整个人不卑不亢,神情淡然,好似他此刻只是凑数来相商要事的。
周围的修士也只敢用眼神打量着,而这些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咳,顾贤侄,你没有什么话说吗?你师妹伤了我门弟子,这……”
李秋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