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事都是底下人自作主张,冒犯了柳边楼,冒犯了花侯爷,卢某管教无方,在此向花侯爷赔不是了。”卢家主诚恳道。
卢小姐也忙附和道:“阿爹将卢氏酒楼交给我打理,却养出了这样的奴才,真是罪过。请花侯爷海涵。”
“买通伙计在酒中下药,安插奸细在赛场泼脏水,桩桩件件俱是恶毒之极。”花茗冷笑道,“你一句‘请花侯爷海涵’就想揭过?我倒是见识了什么叫厚颜无耻。”
卢家主和卢小姐脸色一僵,神情比吞了苍蝇还难看。
“依花侯爷的意思呢?”卢家主咬牙问道。
花茗说的这么不客气,他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花茗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茶,这才道:“卢氏酒楼关闭,铺面归柳边楼,此事便到此为止。”
卢家主面色大变:“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卢小姐也咬牙切齿道:“花侯爷不要欺人太甚,过江龙尚且难压地头蛇。”
花茗眼皮都不抬一下:“草菅人命你们以为是什么罪名?”
“不过是下药未遂,且罪魁祸首我们卢家已经处置了,任谁也说不出错处。”卢家主不屑道。
“焉知罪魁祸首不是替罪羊。”花茗淡淡道。
“你有什么证据?”卢家主冷哼道。
“别忘了你们收买的伙计和安插的奸细是怎么招供的。”花茗幽幽提醒道。
卢家主面色一变,显然是想起了真言符的存在。
卢氏父女都有些慌了。
花茗始终神色淡然坐在轮椅上,可却给卢氏父女带来了空前的压力。
就在气氛愈发凝重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通报:“太守大人到。”
卢氏父女神色一喜,忙往外张望。花茗微微皱起了眉头。
太守姚有成没等迎接,便径自闯了进来,一路脚下生风。若只是拜访卢家,他自然要摆足了架子等卢家主出迎,可他这次是为花茗而来,总不能等花茗去迎他――他想花茗也得乐意啊。
姚有成衣袂飘飘地快步走了进来,卢氏父女忙上前见礼。姚有成微微颔首,随即看向花茗:“这位想必便是花侯爷,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下官不知侯爷驾临,未曾登门拜见,请侯爷见谅。”
姚有成外放许多年,自是未曾见过花茗,更不认识长年在军中的花翎了,只当她是花茗的侍女护卫。
“姚明府。”花茗冲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大人快请坐。”卢家主殷勤道,“来人,快上茶。”
姚有成也不推拒,走到花茗对面坐下,不多时一名仆从端了茶水上来,他伸手端起喝了几口,刚才走的太快,确实渴了。
“花侯爷。”姚有成解了渴,终于再次开口,语气颇有些语重心长,大有促膝长谈之意。
谁料花茗突然打断他,问道:“方才卢小姐信誓旦旦声称卢家与明府相交莫逆,有你相保,他们便是犯了不赦之罪我也奈何不得他们,何况是下药未遂。不知明府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