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夫人气得扇了她一巴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也敢闹事?败坏的是我刘家的名声,是冰儿的名声!你让前辈大儒、同龄学子怎么看冰儿?啊?混账东西!”
赵嫣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待反应过来后顿时怒火中烧,干脆也撕破脸道:“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们就差倒贴那个狐媚子了!当初需要我给冰哥冲喜的时候就是嘘寒问暖宛如至亲,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我不除了她,难道等你们把她迎进门来、把我轰走吗?”
“你以为凌大师是什么人?又以为县令是什么人?自作聪明。”刘老夫人冷笑道,“你如此善妒歹毒,冰儿若真娶了你,日后岂非后宅不宁?我刘家子嗣也要被你毁了。来人,送她回去。”
“你们刘家欺人太甚!”赵嫣愤怒之极,“以为我赵家怕你们吗?你给我等着,赵家跟你们没完!”
刘老夫人脸色一沉:“带走。”
“不用,我自己有脚!”赵嫣甩开刘家仆从,维持着最后的自尊甩袖离去。
刘老夫人转身就亲自去了四季园外,准备听听里面的情况,若是刘冰应付不来,她就准备亲自出面了,无论如何不能让赵嫣这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至于赵嫣的威胁,她压根没放在心上。不说刘家与赵家地位相当,单说她和易、凌相若搭上线,就根本没在怕的。
四季园中。
高士行不紧不慢道:“既然赵公子有意请老夫斧正,那老夫便简单说几句吧。赵公子指出‘华亭之患在于贫,华亭之贫则在于无谷’,此言固然没错,然无谷乃旱灾所致,易县令到任之后竭力破获赈灾钱粮失窃案,及时赈济灾民,此乃大功。解了燃眉之急后,易县令又颁布遏止拐卖人口之政令,又是一功。”
“人心既定,当思变通。我等前来华亭之时,也都看到华亭道路年久失修,山路崎岖,不利通行。易县令主持修路,乃利在千秋之事。岂是华亭论中所言,大兴土木不知息也?”
高士行说到这里便没再继续,而是看向易:“玄玉啊,你不妨与诸位说说这修路意义所在?”
易点点头,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路者,如人体之经脉。道路之堵,则如经脉之堵。经脉堵则人僵,重者死。道路堵,则困,则贫。锦绣华章固不可果百姓之腹,然观文知人,择良才而荐之,不亦百姓之福?事实胜于雄辩,本官修华亭之路,而后成效如何,亦不是锦绣华章可断之。”
赵司礼方寸有些乱了,胡乱抓住一点便道:“故县令大人对修路成效已成竹在胸?”
“赵公子这是何意?”易反问道。
赵司礼道:“不妨让在场诸位做个见证,县令大人之政令果真能令华亭致富?”
“此事本就有万千百姓见证,诸位若有兴趣,自然也可。”易满不在意道。
“好!”赵司礼顺势道,“今日县令大人断言学生文章不足采信,若日后验证,大人该当如何?”
“你待如何?”易道。
“大人自当引咎谢罪。”到了这一步,赵司礼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