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殊神色一凝,很快就猜到了答案:“莫非是无忧长生堂?”
凌相若点点头:“使君真是料事如神。”
杨殊无奈地摇摇头:“不是为兄不帮你们,如今无忧长生堂在圣人面前过了明路,为兄又是朝廷命官,岂可肆意妄为?你回去吧。”
凌相若并不着急,反而笑道:“可若是有人告发对方伪造盐引、走私食盐呢?”
杨殊神色一震,随即平静下来,定定地看了凌相若一眼,目光深邃道:“若是如此,那本官说不得就得过问过问了。”
“就是这个理。”凌相若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两人又密谋了一会,确定了“行动”时间,凌相若这才告辞离去。
杨殊依依不舍:“唉,要不是天太晚了,为兄真的好好招待你。说起来为兄也许久不曾去凌氏养生馆养生了,改日得空一定登门。”
“那我可就记下了,使君可不能不来。”凌相若邀请道。
“一定,一定。”
回到柳边楼之后,凌相若又跟易那边联系一番――陶家出品的传音符果然精品,相隔一百五十多里的两座城都能联系得上。
凌相若将这边的计划与易说了,然后问了他们那边情况如何。
易也刚查探完金陵城的据点,那边的守卫倒是比扬州城这边稍弱一些,至少没有冯池这样的高手坐镇。
“这边主事的正是与谢鸿和陆瑁接触的张朝,我正打算请谢鸿出面设宴请他,借此支走一批人。”易也将他的计划说了。
“好,那我们都定在明晚行事,各自小心。”凌相若叮嘱道。
“嗯。”易应了一声,“能成最好,不成也没什么损失。保重自身为上,若事不可为就立即撤走。”
“放心,发现不对我就跑,肯定溜的比谁都快。”凌相若皮了一下,连忙切断了联系。
易:“……”
算了,人类已经无法阻止她的皮了。
又蛰伏了一天一夜之后,两边都行动了起来。
金陵城那边,张朝果然不疑有他,欣然前去谢府赴宴,还带了几个高手随行。
而扬州城这边就没有这么好的事了――还赴宴,要赴也是牢饭。只见杨殊突然带着一批官兵包围了无忧长生堂,冯池得到消息连忙亲自出面应对:“贫道见过使君,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只是不知使君为何劳师动众,包围鄙堂啊?”
杨殊公事公办道:“本官接到告发,尔等伪造盐引,走私食盐,特来调查。凡阻碍公务者,一律捉拿。”
冯池脸色都黑了:“这纯属污蔑,还望使君明鉴。鄙堂小本买卖,都是本本分分的做生意,岂敢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定然是有人心怀嫉恨,挟私报复。”
“走私食盐乃是杀头重罪,不可轻视。本官也是秉公行事,望贵堂不要难为本官。”杨殊铁面无私道。
冯池心中咬牙切齿,面上却不得不应承配合:“贫道问心无愧,使君但查无妨。”
杨殊满意颔首:“嗯,先将盐引取来。”
这一点冯池半分都不虚,毕竟盐引不存在造价,他虚的是在盐的数量上做了手脚。但事已至此,也只好随机应变了。若杨殊还要清点盐的数量,他便设法拖上一拖,然后让人暗中运走一部分。
盐引很快取来,冯池坦荡地呈给杨殊:“请使君过目。”
杨殊却不立即查看,而是收进怀中:“数目不少,本官需仔细查看,你等且随本官回州衙待审。”
冯池眼神闪了闪,但杨殊态度坚决,显然不好推脱,思来想去,他决定将堂中其他高手都留下看守,只带了几名不会武功也不会法术的管事前去应付一番。
杨殊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免得将他逼得太过引来反弹。反正他的任务就是把冯池拖住了即可。
五千张呢,核对起来可不得花上个把时辰的?要是还嫌速度太快,那就缩一缩人手嘛。多简单的事儿。
而与此同时,一行身着黑袍佩戴红领巾的人悄悄靠近了无忧长生堂。
“范大侠、陶道长还有阿珩,你们先与我潜入其内将药下了。其他人原地待命。”凌相若安排道。
“好。”
众人分头行动,凌相若四人先一步潜入无忧长生堂内。
进入之后,凌相若先给张世晨传信让他可以伺机混入阵法之中了,然后四人分别去了拱卫盐仓的四座院子下药。
易珩他们准备的是气态的春药,无色无味,随风飘动,只要吸进鼻孔就会中招。
凌相若屏住呼吸,打开瓶塞,然后绕着走廊洒了一圈,又在院子里大洒特洒,洒得差不多,她就故意弄出一阵动静。
“大胆贼人,胆敢在此放肆!”屋中人十分警觉,听到动静便破门而出,正好看见凌相若站在院中,便大喝一声道。
紧随其后,一连串的房门都接二连三打开,先后冲出了八人。
凌相若故意站在院中没走,就是为了让他们多在下面待一会,好大量吸入春药。
更让她心中狂喜的是,这八人还无比配合,不仅站在走廊上大吸了一波,还向她冲来,一路又没有防备地吸了大量春药进去。
凌相若见状,当即纵身一跃飞上屋顶。
“贼子休走!”八人也齐齐跃起,穷追不舍。
与此同时,另外三面也飞出三道人影,目标都是正中囤盐的院子。
四人打了个照面,以眼神示意已经得手。
凌相若当即取出传音符:“行动。”
话音刚落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