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一直到五更天才结束,然而不论宾主都没有任何困意,反而一个个都亢奋的很。尤其是疯狂竞拍的酒鬼们,眼珠子红的跟打了鸡血似的。
不过僧多粥少,拍卖会结束后,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宾客们如潮水一般退去,拍卖楼正式打烊关门。
崔新很快就统计出了今夜的拍卖总额,兴奋无比地汇报给凌相若:“东家,疯了,真是疯了!今晚拍卖总额一共二十三万两,超过了起拍价的三倍!”
一百组的起拍价一共是七万两,二十三万两可不是超过其三倍了么?
凌相若也大为欢喜,当即大手一挥,拨出部分银子:“今晚大家都辛苦了,每人奖励十两奖金。”
“多谢东家!”伙计们和护院们都喜出望外。
做好分内之事本就是他们职责,毕竟每月都有薪酬领,可凌相若大方啊,还额外给他们十两奖金,他们当然开心。
“大家都先去休息吧,今日打烊一天。”凌相若体恤道。
众人再次道谢,这才各自下去休息。
不过崔新还不能休息,除了清点实际银两之外,还要汇报上月收益。
“出了正月之后,拍卖楼的生意便开始回暖,上月收益为两万一千两。”崔新一边汇报,一边将账本呈给凌相若。
凌相若查了查账,确认无误后便还给了崔新。随后同样给他留了五千两作周转,剩下的则全部收走了。
天亮之后,凌相若便打算直接回程了,不料刚到门口就被一小厮拦了下来,只听他道:“凌庄主留步,小人是太守大人身边的,奉命请凌庄主过府一叙。”
凌相若闻言眼珠一转,忽然想起昨晚确实有太守府的人来竞拍了,难道是新太守喝了猴儿酒起了什么心思?
这些想法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她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地回复道:“既然是明府大人相邀,岂有不从之理?”
“凌庄主请。”小厮却有几分漫不经心。
凌相若并不戳破:“请。”
不过心中对此行已然有数。
她与花茗交换了个眼神,随后便一同跟了过去。
新任太守姓程,名震云,是次相的门生。
这一次安国公府和燕国公府的博弈,反倒被次相一系捡了漏。
凌相若几人抵达时,并不见程震云其人,只有一名管事迎了出来。
“承蒙明府大人相邀,荣幸之至。不知大人何在?”凌相若问道。
“大人正在前厅,几位请随小人来。”管事倒没怎么怠慢,直接带他们去见了程震云。
程震云坐在上首漫不经心地品着茶,等人来了才微微抬眼,结果当场愣了一下:“花,花侯爷怎么也大驾光临寒舍了?”
花茗淡淡道:“闲来无事,跟嫂子出来见见世面。”
凌相若:“……”阿茗真促狭。
程震云也被噎了一下:“侯爷真会说笑,快上座,快上座。”
几人入座之后,闲扯了一会,程震云终于说出目的:“昨夜下官在凌氏拍卖楼得了两坛好酒,初尝之后便惊为天人,然而想到下官师长远在京城不能享用此等佳酿不禁心生遗憾,故欲向凌庄主作个不情之请,还望应允。”
“明府这是何意?”凌相若装傻道。
“想来凌庄主应还有些存货,可否售于下官些许,让下官能尽一番孝心?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还请凌庄主体谅。”程震云说的理直气壮。
凌相若都要被他气笑了,这世上厚颜无耻之人还真是不一般的多。而且还净被她遇到了,这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谁让她手里好东西不少呢?可不就是遭人惦记么?
“明府大人孝心可鉴,实在叫人感动。只是并非我不肯帮忙,实在是没有存货了。”凌相若惋惜道,“恕我爱莫能助。”
程震云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堂堂太守都如此客气相求了,她区区一个女流竟敢如此不识好歹!
就是她男人虽为安国公世子,可在他面前也得执下官礼喊一声长官呢!
“凌庄主,君子有成人之美,还望凌庄主万万相助。”程震云不死心道。
凌相若心说真是好笑了,跟她区区一个女流谈什么君子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凌相若就是不松口。
花茗见程震云面有愠色,便不着痕迹地接过了话头:“巧了,本侯这里倒还有些许存货,不知程明府欲出价几何?”
程震云被架得不上不下的,只好顺着话头道:“下官斗胆问一句,不知侯爷手中是多少年份的?”
“倒是有一坛二十年份的,程明府意下如何?”花茗不在意道。
程震云有些惊喜,他心底预期是十五年份的,结果花茗给他的答案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但冷静下来后,他就想到,连花茗手中的存货年份都如此久,那凌相若手中的岂不是更好?
不得不说,还真被他猜对了,凌相若手中确实有二十年以上的,但分量并不多,她一坛也没打算往外卖――用来投喂易不好么?
“程明府?”见他一脸算计,花茗便出声打断道。
程震云忙收敛了神情,假意问道:“下官欲出资千两,不知花侯爷可愿割爱?”
“唔,千两一坛倒也不低。”花茗佯作斟酌道。
谁料程震云忙纠正道:“不,不,侯爷误会了,下官的意思是千两买两坛。”
花茗三人都被他的脸皮惊到了,五百两就想要一坛二十年份的猴儿酒?八年份和十五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