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凌相若现在就是后悔,很后悔。她只是想把人拐回去给自己打工,结果一不小心用力过猛,美人自荐枕席了。
不是说好的卖艺不卖身么?
这回不用叶梓挣扎,凌相若自己就松开了她,还后退了一点:“倒也不必如此。”
叶梓泪眼盈盈:“爷果然还是嫌弃奴。”
“嗨呀,咱不能坏了规矩不是?”凌相若一摆手,“不过我是真的诚心邀请你呀,你考虑考虑?”
像这种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分两种,一种是青楼故意弄出的噱头为了待估而沽,这种往往赎身银子极高。另一种则是暂居青楼卖艺,与青楼之间并非从属关系,打个比方,她们这就类似于说书先生跟茶楼之间的关系。
叶梓就是属于后者,所以她要走只要支付一点抽成给青楼即可,无需赎身银子。
然而叶梓听了凌相若的话,却更加惶恐:“爷既对奴无意,又何必以此戏耍于奴?求爷慈悲,怜奴可怜,放奴一条生路吧。”
凌相若傻眼,恨不得穿回去抽自己俩耳刮子,这破嘴,没个把门,现在可怎么收场?
“哎呀,我不是耍你,我,我没法对你有意呀。”凌相若百口莫辩。
叶梓抽泣道:“奴自知蒲柳之姿,不入贵人法眼,这便告退。”
“唉!”凌相若叹了口气,把她拉回来,低声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其实是女人啊。”
叶梓:“……”
她一脸震惊地看着凌相若,苦笑道:“您就算拒绝奴,也不必用如此拙劣的借口啊。”
“你看我有喉结么?”凌相若仰起脖子示意道,“咳咳,我这声音也不是男子音色。”
声音还能归结于口技,可喉结却是隐藏不了的,对方要么是个女人,要么……就是个太监。
一想到这两种可能,叶梓弱不禁风的身子顿时摇摇欲坠起来。
天啊,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好不容易看上个小郎,竟然还特么是虚凰假凤。
再一细看,还别说,这张脸放在男人身上是雌雄莫辩,放在女人身上那就是丽无双了。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胸太平了。
这在床上得少了多少乐趣?还不如是个男的呢!起码可以被她睡!
凌相若察觉到叶梓诡异的目光后:“……”讲真,我放开束胸得吓你一跳。毕竟是儿一手带大的。
半晌后,叶梓冷静下来,重新坐回凌相若对面,但仍有些不死心地问道:“那你搞磨镜么?”
凌相若:“噗。”
叶梓:“……”
她一脸幽怨地看着凌相若。
人家都做出这么大让步了,你这是什么反应?风尘女子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凌相若不得不解释道:“你这样的美人谁不喜欢呢?就算是女子也不能免俗呀,只是实不相瞒,我已是有夫之妇,只能辜负姑娘美意了。”
叶梓:“……”我到底为什么要遭遇这些。
真是命苦。
“咳咳,咱们还是谈正事吧。”凌相若转移话题道,“虽说我那或许开不出堪比姑娘卖艺收入的薪酬,但到底胜在稳妥,不必再如无根飘萍一般四处漂泊。姑娘若有意,可于明日巳时之前去金陵城郊的凌氏山庄寻我。再晚,姑娘便只能去华亭县凌家村找我了。”
“凌氏山庄!”叶梓神色一震,惊喜道,“你是凌氏山庄的什么人?”
“你知道凌氏山庄?”凌相若饶有兴致地问道。
“听不少贵人说过。”叶梓冷静下来,矜持道,“凌氏山庄发迹于华亭县凌家村,庄主是个传奇女子,虽是女儿身,却巾帼不让须眉,即便是达官显贵也对她敬重几分。我还听说这位凌庄主不仅自身是个极其出色的人,她的夫君也很了不得,是安国公府的世子爷,时任华亭县令。二人的婚事也被不少人传唱,堪称一时佳话。我这还有许多话本呢。”
凌相若:“……”怪不好意思的。
叶梓说完,想起来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凌氏山庄的什么人呢。”
“咳咳,我就是庄主。”凌相若颇为羞耻道。
叶梓惊讶道:“你,你真的是凌庄主?我,我跟你走!”
这回轮到凌相若震惊了:“怎么突然这么干脆?”
叶梓由于激动,脸色由红了一些,羞涩道:“凌庄主实乃我辈女子之楷模,我仰慕很久了。”现在机会送到眼前来了,要是不抓住那不成傻比了么?
“你就不怕我诓你?”凌相若嘴角一抽。
“你要耍我之前就耍了,何必还特意解释?”叶梓却是看得明白,随即又感怀道,“再说了,像我们这样的人,就算被耍了也只得认命不是?”可万一呢?万一走狗屎运了呢?
富贵险中求嘛。
凌相若倒是对她有些另眼相看了,这个女子也不简单呐。
“好。”凌相若应道,“你跟我走,大富大贵不敢说,但至少能让你从此有个家。”
叶梓动容道:“足矣。”
两人正是“情浓蜜意”之时,叶梓忍不住道:“庄主真的不考虑纳个妾么?”
凌相若:“……”你不要再引诱我跪搓衣板了!
“咳咳,这就不必了,家里那个我就吃不消了,实在无福消受美人恩。”凌相若宛如一个力不从心的中年渣男。
叶梓脸色古怪:“世子爷好生威猛。”
凌相若顿时警惕:“你别是又看上我家世子了。”
“没有,没有。”这话太诛心了,叶梓忙不迭摆手否认,“有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