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先将这三人收押,好生看管,出了差错本官唯你们是问。易玹吩咐道。
是。捕头连忙应道。
之后,易玹便再次看起了土地卷宗。
这上面记载的耕地并没有异常庞大的数目归于一人名下,至少明面上看都是正常的,最大的地主名下也不过几千亩耕地。跟扬州那些动辄良田千顷的大地主比,简直九牛一毛。
结合之前暗访得来的消息,易玹不难推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些耕地名义上不属于一个人,但实际上肯定由一人掌控。那些担名的人不是他的心腹就是他的亲戚。
来人。易玹传召道。
这次传的是暗卫。
你们去将这些人的关系一一调查清楚,呈来给我。易玹吩咐道。
是。暗卫领命而去。
这事易玹没跟底下的属官们透露半点口风,免得打草惊蛇。毕竟这些人不可能跟闽州府的地头蛇们没有勾结。
安排完这件事后,易玹才起身回去吃晚饭。
凌相若已经在喂小果冻吃蛋羹了,小果冻见到爹爹,忙伸手:爹爹抱。
真会撒娇。易玹宠溺地抱起他,顺手从凌相若手里接过碗和调羹,我来喂他。
凌相若乐得轻松,把儿子交给易玹后,就顾自敞开了吃起来。
小果冻今天在家都做了什么?凌相若问道。
小果冻今天在家可乖了,易安叔叔还教我认了字。小果冻咽下嘴里的蛋羹,献宝道。
易玹问道:认了什么字?
小果冻回答道:易安叔叔教我认了果冻,我认得自己的小名啦!
小果冻真是个小棒崽。凌相若夸奖道。
小果冻高兴地直拍手。
小果冻自己写信指日可待。凌相若又鼓励道。
易玹:你可真能扯。
小果冻却深信不疑,决定明天再跟易安多认两个字。
晚上,小果冻睡着后。易玹跟凌相若商量:他都一岁多了,该自己睡了。
凌相若惊愕道:他才一岁多!
哪有这么小的孩子自己睡的?
他是个男孩子。易玹严肃道,咱们老易家可没胆小的种。
凌相若鄙夷道:你是自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易玹一本正经道:我在跟你商量儿子的教育,你别扯别的。
凌相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撩开他的衣摆:真没别的想法?
我很严肃的。易玹摁住她的手。
可惜夏衣太薄,遮不住这个精神抖擞的家伙。凌相若意有所指道。
易玹:不争气的玩意!
虽说儿子已经睡着了,但在这里总归不好。不如去书房?凌相若引诱道。
要是刚恋爱那会,易玹肯定不会答应。但如今他的节操早就被凌相若啃光了,二话不说就拉着她出门了。
当晚,两人是直接睡在书房的。
小果冻晚上倒是醒来几次,但被小馒头抱着去迷迷糊糊地撒了个尿后就又睡沉了,压根没发现哪里不对。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爹爹和娘亲不见了。
爹和娘呢?小果冻问道。
小馒头:呃这可怎么回答?
眼看着小果冻嘴一瘪要哭,小馒头心里一急就说秃噜嘴了:别哭别哭,小姐和姑爷在书房呢。
小果冻眼泪一收:在书房?爹和娘好用功啊。
小馒头嘴角僵硬地笑了笑,心说可不是用功么,简直通宵达旦。
小果冻洗漱干净后,就迈着小短腿冲向了书房,梆梆梆砸门:爹爹、娘亲,开门呐!
里面立即传出一阵悉悉率率的声音,接着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然后才是开门声。
儿子你怎么起这么早啊?凌相若强作镇定道。
小果冻疑惑了:娘,小果冻天天都是这么早呀。
凌相若一僵,这才意识到是他们睡晚了。
不过小果冻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来这里是因为想娘了:娘,抱抱。
凌相若松了口气,连忙蹲下把他抱起来:儿砸真棒,都会自己起床了,走,娘带你吃早饭去。
吃完早饭,易玹果然对小果冻提出了自己睡的要求。
小果冻一脸震惊:为什么不能跟爹爹和娘亲睡?
因为胆子大的才是小棒崽。易玹套用凌相若的话忽悠道,你爹爹我一岁的时候就一个人睡一个房间了,你现在才自己睡算晚的了。
小果冻一脸沉痛:我要自己睡!
今天依旧是自己在家的一天,小果冻乖乖跟着小馒头走了。
出门的时候,凌相若忍不住好奇道:你真的一岁就自己睡了啊?
易玹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嗯。其实是三岁。
但是谁记得清那么小的事呢?就算说错了也情有可原嘛。
到了前面公堂,易玹下令提审船夫三人。
你们三人可认罪?易玹审问道。
船夫三人就是想狡辩都没处狡辩去啊,谁让他们劫的就是太守本人呢?
既然认罪,那便画押吧。易玹让书吏将写好的罪状拿给他们。
三人都在罪状上签字画了押。
易玹却没立即判决他们,而是让衙役押着他们一起到了江边码头。
江边不少人见到这么大的阵仗,纷纷好奇地过来围观。
凌相若看着那些船夫也好奇地围了过来,简直有点不忍直视这跟那些围观房子着火,结果发现是自己家房子的憨货有什么区别?
易玹不顾议论纷纷的百姓,直接朗声宣布道:这三人借行船之事打劫过往船客,杀人越货,罪不容赦。今日就在这江边处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