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闻言心中一凛,也意识到了古怪之处,遂警惕了几分:是属下疏忽了,属下这就去打探。
结果这一探,就探出事情来了。
护卫一脸凝重地回来:殿下,果然出事了。殿下遇刺的消息的确传开了,但是还有后续说殿下已经被皇长孙救回,在孙院正的救治下已然无碍。
太子心头一沉,一时急火攻心咳了起来:咳咳咳
殿下!护卫连忙上前顺气,殿下保重身体才是要紧。
走,此地不宜久留。太子当机立断。
护卫迟疑:可您的身体。
不碍事。太子摁着胸口,总比落入歹人手中好上许多,快走。
是。护卫领命,背起太子便掠了出去。
太子的确有先见之明,在他们离开后不到半日的工夫,黄天教的人便搜到这边了。
这么快就找到这边,黄天教的动作也是十分迅速了。经过一番探查,便找到了太子借宿的屋主人家。
你收留的两个人呢?冉遗予逼问道。
屋主人吓得六神无主:什,什么两个人?
冉遗予眼神一厉,直接踹开他闯了进去,可惜里面早已人去屋空。
他快步进了屋中检查一番,敏锐地嗅到了一股药味。略一沉吟,他就扭头出去转而进了厨房,果然找到了残留的药汁。
冉遗予伸手抿了一点放入口中,随即眯了眯眼:果然是治内伤的药。
他猛然转身走向屋主人,揪着他的衣领提起:说,人去哪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屋主人慌忙道。
找死!冉遗予语气骤然一沉。
饶,饶命。屋主人一阵窒息,声音沙哑道,他们原本是在屋中休息的,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哼。冉遗予丢开他,分头找。
也幸亏太子有皇朝气运相护,这些精通道术的术士无法轻易凭占卜推算他的行踪,只能靠笨办法搜寻。加上如今的天气雨水不断,他身上残留的那点药味也被冲散,使得黄天教更加不易追踪他们。
护卫背着太子逃了上百里,终于体力不支停了下来,他寻了个隐蔽处放下太子,请示道:殿下,如今该如何是好?
太子靠在树干上歇了一会,开口道:如今江北之地恐怕已被贼人封锁,我们贸然北上必定落入贼人手中。此去南下便是宁州,宁州再往东南去便是交州。阿玹如今在闽州任太守,孤如今也只信他。不过贼人不会轻易叫我们走出荆州境内,此去恐怕还有凶险。
属下万死不辞。护卫坚定道。
你先调息。太子吩咐道,待恢复体力后,你便去弄些粗布麻衣给你我换上,再乔装一番,方便行走。
是。护卫应道。
只是时不我待,护卫刚恢复一些功力,便听到后面有动静传来,顿时心中一凛。
殿下,恐怕有追兵来了,属下这就带您离开。护卫背起太子迅速飞掠而起。
太子道:贼人穷追不舍,这般逃法迟早落入他们手中,你往西走,而后往北拐回去。
护卫迟疑一瞬,便听命行事方向一拐,往西掠去。
绕了一大圈后,他又往北回跑了数十里。
孤在此等你,你速速取了衣物便回。太子吩咐道。
是。护卫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带了两套平民的衣物。
换上衣物后,护卫原地埋了原先的衣物,请示道:殿下,接下去是往东去么?
不。太子冷静道,孤分明遇刺失踪,可阿泰却又救回了孤,可见贼人必定使了狸猫换太子之计。而孤下落不明,他们必定更为焦急,生怕孤出现拆穿他们。故而如今该急的是他们,咱们不能自乱阵脚,否则便自投罗网了。继续往西,先离开荆州境内,再寻个地方隐藏静观其变。
是。护卫无不从命。
黄天教似乎也认为太子若不往北,必定会去东南求助易玹,故而在东南方设了重重关卡守株待兔。
可偏偏太子反其道而行之,往西离开了荆州境内。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直接北上绕回京城?护卫提议道。
太子摆摆手:京城必定也是贼人重点防范之地,仅凭你我恐怕踏不进京城。如今在世人眼中,荆州城那个才是真正的太子,孤却是冒牌货。而孤身上信物早已落入江中,空口无凭,谁会相信孤?孤如今最担心的是父皇啊。
圣人身边高手如云,必定不会出事的,殿下且宽心。护卫宽慰道,殿下身体虚弱,当务之急是调养身体。
太子微微颔首:你也受伤不轻,又接连奔波,不可大意。
属下无碍,多谢殿下关心。护卫感动道。
黄天教接连数日找不到太子踪迹,期间分明找到了线索,可后来却又追丢了,最后更是没有任何音信。
本尊这侄儿还真是命大,落入洪水江涛之中还能苟活性命。昭慧长公主冷冷道,还是没有线索么?
属下无能。冉遗予惭愧道。
两个重伤的残废你们都能追丢,确实无能。昭慧长公主训斥道,不能生擒太子,我们的计划就毁了一半了。
冉遗予默然不语,心中却是愧疚之极。
依属下之见,此事也不能全怪三弟。玄真人开口道,太子毕竟是国储,气运强盛,能绝处逢生也在情理之中。气运之说最是缥缈,无迹可寻,偏偏能创造奇迹,再周密的布局也往往会坏在气运二字上。
昭慧长公主不禁想起接连被凌相若和易玹破坏的计划,心情又沉了几分。
玄真人说这话不是为了惹她动怒,故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