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盛教赶紧扶住自己面前摇摇欲倒的酒壶,说道:“胡侍卫莫要着急,有心诋毁贝勒爷和陈瑜全的人自然是卑鄙小人,什么手段都用的,不过皇上英明睿智,去年听宫里传出来的话,说是皇上看了那份奏折当时就把折子扔到了火盆里了。不过这事拖了许久,因为太离奇了,像志传,京城的老百姓也传开了,传的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现在谁都不知道陈瑜全和那个红花姑娘到底怎样了,听说朝中官员还有人对此议论纷纷,据说有些闲话传到了宫里,连皇上都……”高盛教说到这里适时止住了,用神秘的眼神扫了众人一眼。
徐金书道:“罗甫洛和红花父女的确开始受教匪蒙蔽,替教匪办了一点事情,但他们后来已经投诚朝廷了,在会仙山,罗甫洛不但救了苏大人的性命,而且还擒获了逃脱的匪首卢天赐,自己却被卢天赐所杀。苏大人已经上表朝廷,一月前朝廷已恩赐牌匾表彰其公忠气节,旌表石坊立于墓前,红花姑娘如何还算女匪,她现在已是英烈之后。”
一直未插话的左清易此时接着徐金书的话,说道:“理是这个理,但有心要泼脏水的人哪又会讲什么道理,有情人终成眷属才是佳话,始乱终弃是为淫邪。这陈瑜全好不晓事,好好的一件事,让他自己给耽误了,两人也不早点成亲,流出口实来让人说,不但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恐怕还会给贝勒爷惹祸。”
听说这事还会牵连苏敏,陈再宝坐不住了,问左清易道:“这是陈瑜全自己的事情,怎么就牵扯到苏敏的身上了,左大人说的可确实?”
左清易看满席的人都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咳嗽了一声,似乎犹豫了会儿,最后像是下了决定似的,开口说道:“在座的都是贝勒爷的好朋友,我也就不见外了,这次到京城我是活动来的,有在军机任职的同年给我带了个信,说是皇上对山东剿匪不太满意,这几日怕就有叱责的圣旨下来,我怕是也要受挂落。”
“啊,有这事?”陈再宝的心一下子提了老高。
关平山忿忿不平道:“苏大人在山东一月之内即全歼红阳教总坛教匪,一年之内即弭平三省教乱,如今三省乡民安定,百业兴旺,官吏勤谨,海晏河清,地方比教乱之前还好上三分,皇上怎么就看不见呢!”
左清易摇摇头道:“皇上久在深宫,哪里知晓千里以外的事情,还不都是听人说的,有小人在皇上耳边进谗言,乱七八糟的都奏上去,皇上听了能不烦吗?”
事情就是个巧劲,左清易刚说完皇帝的旨意,院门口就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慌乱的脚步声一路传了过来,原来是关云书跑了过来,他神色慌张禀报道:“大人,是宫里的公公来传圣旨了,请大人摆香案接旨。”
众人都是心中一惊,左清易站起来道:“列位大人,我等暂且回避,容贝勒爷更衣跪接圣旨。”大家急忙起身退到了大厅中,苏敏匆匆回到后堂穿上了四爪团龙袍,又赶紧回到院子正中,亲兵们早就搬出了香案。
此时,一位穿着八品太监服饰的公公已经手捧黄缎圣旨立在堂前,苏敏看去原来也是熟人,正是以前在宫里见过的赵海。